雲歌還不能行動,為了鎮痛,藥石裡添了不少安神的藥,每日裡昏昏沉沉,醒一段時間,又睡大半日。
醒轉時也不說話,人只怔怔出神。
於安問雲歌想要什麼,想吃什麼,她也像是沒有聽見,一句話不肯說,什麼表情都沒有。
若不是知道雲歌肯定會說話,於安定會把她當成啞巴。
雲歌只想把自己封閉起來,不想去接觸外面的世界。她只想躲在她的牆角里,絕不想往前走。
雲歌沉默,。劉弗陵也是沉默。
都在沉默中消瘦,都在沉默中憔悴。
兩個近在咫尺的人,卻好象遠隔天涯。
劉弗陵又來看過雲歌兩次,可雲歌每次都只盯著牆角,一眼不看他,說話十分客氣有禮,可那種客氣禮貌只會人人覺得她的冷淡和疏遠。
劉弗陵每來一次,雲歌的病勢就會反覆。
有一次甚至又發了高燒,搞的張太醫完全不明白,病情明明已經穩定,怎麼會突然惡化?
從那後,劉弗陵再沒來看過雲歌,徹底消失在雲歌面前。
只有侍女抹茶與雲歌日日相伴,於安偶爾過來檢視一下她就飲食起居。
那個攪翻了她世界的人好似從未存在。雲歌也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沒有錯,一切都沒有錯!
她總在昏睡中憶起,夢中的碎片十分清晰。
深夜時,會聽到隱隱約約的蕭聲,綿長的思念如春雨,落無聲,卻有情。
她沒夢裡的碎片中,似乎是欣悅的,有大漠的驕陽,有唧唧喳喳的故事,有嘻嘻哈哈的笑。
可她會在醒來後努力忘記。
清醒的時分,全是痛苦,各種各樣的痛苦,根本不能細思,她只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忘記。
一日午後,藥力剛褪。
雲歌似睡似醒間,半睜開眼,看到一抹淡淡的影子投在碧紗窗上。
她立即閉上了眼睛,告訴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不知道。
中午的太陽,正是最烈。
那抹影子一直未消,她也一動不敢動。
聽到於安細碎的聲,那抹影子低低吩咐了句什麼,終於消失。
她緊懸著的心才稍松,接著卻有想哭的感覺。她一邊告訴自己,沒有道理,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