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端木世家和藍氏家族的女眷幼弱,就算再殘忍古風也不會傷害他們。就像是炎之國莊曲然的妻兒,哪怕日後他們的子孫後代會來尋仇古風也做不出這種欺凌弱小的事情。
大雪已然,滿天的雪花在夜空之下顯得那樣悽美,地面的鮮血也被新一輪飄雪覆蓋,厚厚的積雪之下靜靜的躺著數十乃至上百具屍體,而在端木世家的大門外,幾道長長的馬車輪子碾過的痕跡卻久久沒有被填平……
六月天卻天寒地凍,眾人圍坐在臨近魔獸境內的軍營營寨內,紛紛將手伸向熊熊燃燒的火堆取暖,而且還在不停的用嘴往手上哈熱氣。
“也算是完成任務了,雖然這任務有點兒讓人覺得心裡難受。”巧兒依偎在古風的左肩上開口說道。
古風一直低著頭,腦海裡思緒的卻是這場雪,越想越覺得無法按捺,想要去月寒關一探究竟的決心也更加強烈。
一天一夜的路程讓每個人疲倦異常,就這麼靜靜的相互依靠著睡著了。
古風輕輕將巧兒的頭扶起平方在地面厚厚的坐墊上,站起身來撩開帳篷的門簾看著外面呼嘯的大雪,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打他卻毫無感覺。
回頭看了一眼夥伴們,曾經的一幕或許又要再度發生,只是這一次古風必須去做,這是他的責任,不是自己往身上壓負的責任,而是所有親近的人對自己的期望。
冰火獸從某種角度來看和自己有極其密切的關聯,如果不是冒然前去也不會留下如此大的隱患。
決定了心意,古風準備不辭而別。
對於夥伴們和愛人們這或許是另一種傷害,可內心的自私不能無限放大,他必須要考慮到更多!
輕輕仰起頭閉上眼睛,古風呼吸著冰涼的空氣,感覺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沒有回頭,只覺得先是兩團柔軟貼近後背,而後一雙小手將自己強壯的身軀牢牢地鎖住。
“真的要走嗎?能不能不去?我們都會很擔心你!”嫣然滑嫩的小臉貼在古風的背上輕聲問道。
古風嘆了口氣:“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也不是救世主,這個世界上如果沒了我還一樣存在,可如果在大難之前作為這件事情的罪魁手而置身事外唯恐在日後留下千古罪名!”
其實古風的擔憂是多餘的,冰火獸如果真的恢復了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不復存在,又有誰會記得是他導致世界如此?何況這件事情本質上誰都不怪,要怪的話可能所有人都有罪!
怪那隻咬了赫赫公主的毒蟲,怪通風報信讓赤巧玲前去的人,怪將毒性引入赤巧玲身上的治療師,還是怪大將軍曾經在洛壇商會下達了那麼荒唐的任務?或許應該怪罪眼神和月神,如果不是他們製造了滅神劍,又怎麼可能將冰火獸從冰火兩重天放出來,或者應該直接怪他們為什麼在當初封印冰火獸的時候不直接將其殺死!
總而言之,事情已經到了目前的狀況,何必去責怪什麼人,只要想辦法去彌補總比帶著什麼不做要強得多!
“你那麼在乎別人怎麼看嗎?”嫣然已然不願放手。
古風將身體從她懷裡抽了出來用力將其擁入懷中溫柔道:“如果在乎的話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如果在乎我們這特殊的七人獵殺小隊就不可能成立,如果真的在乎其他人怎麼看我會在那些普通的百姓面前彎下膝蓋?放心吧,有皎魂甲在我不會有事的!”
嫣然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可古風的決定是不可能改變的,或許這次的放手對自己是錯的,可對世人對古風卻是對的。
……
滿天的風雪如同小刀子一樣割在古風的臉上,冒著大雪舉步維艱,每一步都踏出深深的腳印,就這麼一路向前行進著。
這樣的天氣即便是在這魔獸境內也很少有魔獸會出沒,也或許這麼突如其來的寒冷讓那些魔獸根本沒有做好禦寒的準備,六月天剛剛從冬眠甦醒過來的灰熊該怎麼辦?繼續睡?不困!而且體內囤積的脂肪也消耗一空,可如果不睡這冰天雪地的連狩獵的生物都稀少,好尷尬。
用力將叫從積雪中抽了出來,身上的衣物雖然穿的不多,可古風根本感覺不到一丁點兒寒意,可能是皎魂甲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另一邊,皇宮內。
在大殿之上站立著一身白色長袍的短鬚老者,那是古風的老師曾偉峰。
帝王和沈老兩人同在大殿之上,一人落座一人站立。
“突如其來的大雪難道是在預示著什麼?”帝王皺眉滿臉惆惑,而沈老則依然是斗篷遮擋著臉部看不清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