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獸魚宗”的諸人都愕了一下。
“你們看到了幾隻蟲子,就以為你們的敵人是‘海毛蟲’了嗎?”
峻冷的語氣!讓眼前的諸人,從海淰開始,到捧著斷掌的鰈兒為止,都不由得臉上微脹,慚愧而立。
“龍……龍祖……您的意思是說……‘海毛蟲’那妖怪……”
總算海淰是一行之長,在龍機令人愕然而驚訝的語意中,終於還是壓住了有點慚愧的心情問著。
“不錯,‘海毛蟲’者,不是隻有‘海毛蟲’這麼簡單的……”龍機微哼一聲,繼續說道:“你‘深海獸魚宗’,一被微蟲所侵,而渾然不知;二對敵人知之未詳,就想去‘殺個痛快’……從發現了‘微空船’開始,你們就已經在‘腦腡’的算計中,實難怪當‘海毛蟲’引動你們體內的蟲根時,你們是這麼樣地連一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
龍機連續而又沉重的話立時讓“深海獸魚宗”的諸人,不但是心中愧然,甚至每個人的額上都已滲出了輕汗。
“龍祖的叱責……族下們……實在慚愧……”
海淰滿臉大汗地低下了頭。
而旁邊最先跳罵的海魽,此時已是宛如煮過的蝦子那般,整臉的通紅裡,只是吶吶地說道:“呃……稟龍祖……這是海魽太激動了……以致有點亂了方寸……還請龍祖責罰!”
龍機又悶悶地哼了一聲,冷硬的眼光緩緩收回,支手又腰的態勢,讓每個人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算了吧!責備你有甚麼用?你們幾個如果想對付腦腡,就要懂得沉得了氣……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閉上嘴!”
周圍的八人連忙在“穿波鮻”的背上,下拜認錯的同時,恭聲應是。
龍機又凜冽沈氣地注視了周圍各個矮了一截的諸人,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
“海魽,你和鰈兒,跟著我與豬拱拱,去見見那幾個修真。把他們的注意力轉到我這邊來……”
海魽連忙答應一聲。
“海淰,你就帶著其他人,趕緊回宮府裡去,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的……這顆‘綠煙生魂珠’你先拿去,能壓制住‘海毛蟲’的就先壓制住,如果不能的話,就用此珠收其魂魄……戰宛兒早晚會出現,那時我再來探探她腦腡和海毛蟲後面,到底還有甚麼特殊的關連……”
說著就取出了“綠煙生魂珠”,交給了海淰。
“都起來吧!我們還有人要去見呢……”
在龍機的身旁,矮成一團的眾人,趕緊起身。
海淰收好了“綠煙生魂珠”,就對著海魽、鰈兒外的其他人招了招手。
“大夥兒都聽到龍祖的話了,我們這就走吧!”
說完轉身甩臂,一個輕彈飛躍,“嗤”地一聲輕響,滾體直入海面,浪花內陷,幾乎可以說是點浪不驚。
其餘的幾個人也緊跟著飛身入海,轉眼已不見蹤跡。
剩下的海魽和鰈兒,便即不敢多說甚麼地領著冷眉冷臉的龍機,往這隻“穿波鮻”背上的圓弧型薄膜走了進去。
“穿波鮻”身長約有二十丈,身寬同樣也有將近十五丈,因此它背上的這個圓蓋般的膜腔,雖只是高起於背的一個拱凸,但也差不多有四、五丈方圓。
這樣的空間,對於龍機、豬拱拱、海魽和鰈兒來說,雖尚稱不上是多麼寬敞,但也還不致於太過擁擠。
在這個大略呈現圓形的“穿波鮻”膜腔之中,一進去就可以看到靠壁根處有一對約巴掌大小的薄鰭。
龍機雖然是第一次走進這樣的“活水梭”之中,但他第一眼就可以確定,那一對薄鰭,功用必然是控制“穿波鮻”在水中的行動的。
一般人實在很難想像,深海獸魚宗,竟然能夠以魚為具,如此地在水中來去。
同樣的,龍機也很難想像,“穿波鮻”的這個膜腔之中,不但乾淨清爽,甚至還在靠壁邊緣,放著好幾個柔軟的布墊。
坐在上面時,簡直就和一個很舒服的軟轎沒有甚麼兩樣!
如果只看這一點,實在很難想像此時的他們,竟是在一條活魚的膜腔之中。
鰈兒從一進到裡面之後,很自動地就站到了那一對手掌大小般的魚鰭前面,素手輕挽,微微拉扣……
而這隻“穿波鮻”也就立刻在微晃了一下以後,譁然破浪而進,對著遠方只現淡影一點的“浮洋觶�蹦歉黽蚩欽淨�味�ァ�
此時最外層的薄膜未合,四眼無盡的海面,薄彼淡淡,好似深藍色的果凍,上浮著一層半透的甜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