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陽天開啟了錦盒,從錦盒最上方取出了一張薄紙,繼續道:“明月說,您咳嗽的毛病,是在懷著她的時候染上的,一直折磨了您二十幾年,這張藥方,和這些藥材,應該能夠幫伯母減輕一些煩惱。”
陽天這番話可謂說的滴水不漏,既沒有大包大攬的說這張藥方可以讓向母藥到病除,也沒有說自己為了這張藥方究竟付出了多大辛苦和努力。
不過,從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裡,向行風和嚮明月的母親,卻都能聽出陽天為了這份禮物,花費了多少苦心。
原本便對陽天的長相和氣質十分滿意的向母,在收下這份禮物之後,態度上明顯更為熱切了許多。
不遠處泡茶迴歸的嚮明月雖然不知道陽天和父母正在談些什麼,但是,看到父母臉上凝而不散的笑容,原本緊張的心緒,頓時緩和了不少。
“陽天,家裡都是做什麼的?”向母東拉西扯談了許多,最後,到底還是問到了家庭。
想到失蹤的父母,陽天心頭一顫,手指下意識的握緊了起來。
不想讓向行風夫婦看出異常,陽天心念微動,忽然笑道:“家父家母都是普通工人,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我的出身一定很好。”
“哈哈,那這麼說,我的出身一定很差啊。”向行風被陽天的敏銳思維逗的哈哈大笑。
向母卻是一本正經的瞪了丈夫一眼,道:“當然會很差,人家是工人階級,你是萬惡的資本家,就知道剝削勞動人民。”
向行風一臉苦澀,嘆息道:“夫人,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什麼時候剝削過勞苦大眾?從來都是你代表他們剝削我好不好?”
向夫人橫眉道:“怎麼?不就是前兩天讓你給明月基金捐了五百萬麼?心疼了?”
“不敢,不敢!”
向行風心頭滴血,心道:那哪裡是五百萬的事情,從年初到現在,起碼也有一千五百萬了吧?再這麼下去,我這點家業,恐怕都得讓你折騰出去。
陽天與嚮明月對視一眼,他們兩人都不知道,原來前幾天那個給明月基金助學工程捐款最多的匿名慈善家,竟然會是嚮明月父母!
想到父母對自己的默默支援,嚮明月心頭一暖,險些掉下淚來。
陽天忽然起身,對著沙發上的向行風和向母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我代表明月基金資助的那些貧困孩子,謝謝伯父伯母的資助!”
向行風連連擺手道:“別拜了,別拜了,再拜兩下,我可就要破產了!”
向夫人噗嗤一笑,道:“好啦,今年不再讓你捐錢也就是了,不就是一些身外錢財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瞧把你心疼的。”
向行風似乎已經將陽天看成了自己人,並沒有任何懼內的羞愧感,反倒是落落大方的對陽天炫耀道:“我這輩子最成功的事情,是娶了明月她媽,生了明月,最驕傲的事情,就是將向氏集團發展到今天的規模。”
陽天等人正在談話之間,門口處,卻是忽然傳來了薛姨驚訝的聲音:“少爺,您回來啦?”
陽天知道薛姨口中少爺,肯定是唐小強,向行風只有一個親生女兒和一個義子,所以,前者口中這句少爺,不可能是稱呼其他人。
唐小強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隨即便是一派主上風範的冷聲問道:“剛剛我在車庫看到了一輛新版卡宴,家裡來客人了?”
“啊,”薛姨對唐小強極為畏懼,怯弱道:“是小姐帶姑爺過來認門了。”
“姑爺?什麼姑爺?”唐小強眸光一冷,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了起來。
薛姨驚慌失措,道:“對不起,少爺,我說錯話了,是小姐男朋友,還不是姑爺。”
“哼,”唐小強冷哼一聲,無比陰冷道:“薛媽,你給我記住嘍,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就不要稱呼,胡亂瞎叫,很討厭。”
“臭小子,你怎麼和你薛姨說話呢!”
唐小強的彪還能等發完,客廳中將一切聽得真真切切的向行風卻是驟然大喊了一聲。
腳底下一滑,唐小強好懸沒因為向行風的喝聲來了個狗搶屎。
沒想到自己發飆這幕會被向行風抓個正著,唐小強怨毒的瞪了薛姨一眼,隨即便是無比牽強的笑道:“爸,媽,你們都在啊,我還以為你們出門了呢。”
對於這個教育極其失敗的義子,聶慧蘭心中無比厭惡,她本就是個蕙質蘭心的人,這麼多年下來,自然知道唐小強的虛偽。
然而,無奈向行風對唐小強青睞有加,她這個做媽的,也不好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