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人屠和另外兩大豪門之主,對陳默的評價猶在耳邊,馮阿泰冷笑一聲,截脈刀再次出手。
這一回正面迎來的莫家漢子沒再閃避,也沒有硬抗,而是無視了截脈刀攻擊,合身撲上將馮阿泰死死抱住。
馮阿泰被這種自殺式的打法弄得怔了怔,雙臂一翻,那漢子胸口血氣逆衝,在雨幕中噴出赤紅。與此同時卻有個方家人斜刺殺到,連環三掌結結實實拍在馮阿泰身上,悶聲如雷。
跟混混鬥毆毫無區別的蠻幹套路,讓馮阿泰終於倒下。莫家漢子厲聲大笑,聲如金鐵交擊,“**祖宗的,不是裝高手嗎?不是牛嗎?青古叔要是在這裡,早把你屎捏出來了”
“我家老祖宗到場的話,這幫雜碎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方家那人此時仍不忘較勁,見對方慢慢萎頓,趕緊上前扶住。
胡三花已被其他撲到對手纏住,眼看著丈夫重傷,驚怒交集地用上了拼命招式,卻被馮阿泰斷喝制止:“別管我,衝正門,去找那個女娃”
所有來襲者的目的都是為了那女孩,沙人屠的指令從一開始就明確,如今江東衛的靈魂人物正是她。只要她被結果,江東衛也就會變成散沙。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有了陳默這活生生的先例,同樣年輕的女孩成為首腦,似乎也算不上稀奇了。
胡三花咬了咬牙,掠向大樓正門。
追來的兩人被己方好手截住,周遭混亂的戰團再無一人能顧及到殺氣騰騰的老婦。幾個躺在地上的湛陽漢子齊聲示警,目眥欲裂。
火光悄然一閃,跟著便是槍聲。胡三花飛掠中的身影驟然蹌踉,跟著滾跌在水中。
江東衛竟敢在這都市中心動用火器
馮阿泰掙扎地撐起身,向大門處衝去,火光又是一閃,他胸前血花飛濺,成了被伐倒的枯木。
用最後一點力氣,馮阿泰抬起頭,不甘地望向摟火那人。
黑衣,長髮,明眸,紅唇,七連發雷明頓。
稍近些的來襲者全都看到了這女孩,合力撕破莫家人的防線,向著她狂衝過來。
潘鼕鼕欺霜賽雪的雙手略微抬了抬,槍機重重彈放,青煙迸發,一枚粗大彈殼翻著跟頭飛起。前方暴雨中一人被打得騰空倒撞,後心大團烏血雜物如同井噴般四濺。
她毫無停頓也沒有半點表情,這把嶄新的霰彈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巷戰之王,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下更是發揮了十足殺傷力。
來襲者陸續倒下,其中以腿功見長的一人抱著不翼而飛的半條右腿,慘呼聲已經不能用淒厲來形容。
刺耳的剎車聲隱隱傳來,攻擊方又有強援趕到。第一個跳下車的壯漢看著江東衛公司門前躺著的十多人呆了呆,隨即怒吼:“**這個小*子”
砰然一聲槍響,潘鼕鼕的身軀因為後坐力而震了震,喊話那人的腦袋飛去半邊,車身上塗滿糊狀物。
沒有人再敢上前,同樣沒有人想到江東衛會如此瘋狂
那身黑色制服穿在其他江東衛成員身上,透出的是彪悍、殺氣、雄性力量,為潘鼕鼕帶來的卻是冰冷的凜冽之美。
她站在公司門口,身後是漆黑的大堂,似乎已成為江東衛最後能站出來的一人。目標就在眼前,來襲者全都喘著粗氣躍躍欲試,那滿地流淌的血水卻讓他們不得不重拾理智,考慮起衝動將會換回的後果。
潘鼕鼕盯著雨中的人群,慢慢填彈,然後踏上幾步,也站到了狂暴如瀑的雨幕下。
她再次摟火,霰彈擊中人體,引發爆裂,一團又一團血霧相繼怒放。莫家人和方家人已在緩步回縮,護著兩翼地帶,來襲者唯一還能突入的區域,就只剩下了潘鼕鼕正前方。
“她就一杆槍,口袋裡能裝多少子彈?咱們有這麼些人,怕個鳥”外圍一人高聲咆哮。
潘鼕鼕將槍口轉向了那個方向,手指搭著扳機,不再動作。
她在等。
但那人卻始終沒有勇氣衝上,警笛聲遠遠傳來,隨即只聽腳步聲紛雜,剩餘的來襲者全都上車撤離。
對於這些真正的格鬥強者來說,這無疑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慘敗。
“老闆娘……”莫紅旗喘著粗氣走近,神情激動,“你把槍給我,我就說是我乾的”
“不用,我被公門帶走的話,他們能消停一會。”潘鼕鼕平靜地回答,“江東衛現在要的是時間,我沒事的。”
被沙人屠一方步步緊逼,等於是壓著打到今天,就算是心高氣傲的莫紅旗也早已融入江東衛這個整體。同仇敵愾逆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