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從酒吧走出後,兩個滿身酒氣的中年漢子在停車場堵住了她,抱拳說缺了銀子,請她江湖救急。沙千金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勒索,更從沒聽說過如此古怪的勒索方式。
一動上手,她卻發現對方強到離譜。學了這麼些年的國術,在他們面前完全成了小孩子的把戲,別說是制敵,就連還手餘地都沒有。
這樣的高手到哪裡都會是香餑餑,又怎麼可能為了一點小錢動歪念?
沙千金本能地起了疑心,但情勢卻不容她多想。那兩人出手如暴風驟雨,竟連下殺招,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
酒吧停車場都是些夜貓子進出,並非沒有人看見這一幕。幾個試圖阻止的年輕人卻很快就被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中年漢子中的一個抬手拍上沙千金那部陸地巡洋艦,車門頓時扭曲變形,整個車身的玻璃全都橫飛四濺,就如同好萊塢大片的爆破場景。
那一刻沙千金感覺很後悔,也很無助,她確實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同樣高估了家族威懾力。
究竟是誰敢在呈都對沙家下手?她覺得未必能有命弄清這一點。
巨人在最緊要的關頭衝出,像頭被激怒的蠻荒兇獸。沙千金眼看著他揮出鐵拳,一名突襲者當場騰空倒飛,成了斷線的鷂子。另一人跟他對了一拳,滾出老遠。兩人掙扎著爬起身,倉皇而逃。巨人剛追出幾步,卻突然轉身撲向沙千金,將她擋在了身後。
一柄利斧從夜色深處尖嘯飛來,劃出弧線,不偏不倚斬中巨人的胸膛,卻在金屬觸撞聲中彈開。沙千金難以置信地看著它落在地上,再抬頭看巨人時,發現他正衝著自己笑。
沙千金第一次知道了耳熱心跳的滋味。
巨人什麼都沒說,徑自離開了。昨天沙千金等到酒吧打烊,現在終於看見他出現,心頭砰砰亂跳。
她已知道這三個人都是蜀東潘瑾瑜的隨行者,而那柄飛斧,也很能說明突襲者的身份。沙人屠在家暴跳如雷,冷靜下來後說只有兩點可能:一是潘瑾瑜自導自演了這出戏,在玩虛而實之的把戲,但這未免膽子太大,跟瘋子也沒什麼區別;其二就是蕭家蕭石姬在以這種方式警告沙家,不要跟她的仇人合作。
“格老子的,這是呈都我現在還偏偏就要跟潘瑾瑜合作一把,那*子當她自己是什麼玩意?慈禧太后?這件事要真是她指使的,老子要讓蕭家人統統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沙人屠獰笑。
沙千金覺得不可能是潘瑾瑜在耍花樣,她現在很想去套套巨人的話,卻有種莫名的慌亂。
“夥計,上酒上酒”方長風落座後大叫,衝鐵牛詭異地一笑,“小牛牛,那大個子娘們又在看你了。”
“她老看俺幹啥?”鐵牛莫名其妙。
“認出你了吧,正常的。”陳默半眼不看那個方向。
第一次見到沙千金時,陳默才總算明白潘瑾瑜為什麼那麼放心地讓自己來“交朋友”,這牛高馬大的娘們也實在是太恐怖了點,那胳膊那腿……正常人恐怕還不夠她一巴掌拍的。
有件事潘瑾瑜沒有說,但陳默卻很清楚。蕭家是八大豪門之一,沙家也同樣是,要是能搭上沙人屠的關係,對付蕭石姬或許會輕鬆的多。
正如潘瑾瑜猜想的,陳默一直在蔑視所謂階層和規則,對現在所做的談不上絲毫興趣。潘瑾瑜卻以一句話打動了他,而且是徹底打動。
——“新圈子,新對手。”
涉及到女人方面,陳默知道自己沒什麼招,於是今天打了個電話給小高。
高大少這半個多月被莫凌珊天天綁在身邊,身心受到巨大摧殘,當即坐地起價,要求來呈都親自面授機宜,否則免談。陳默只得讓莫凌珊接電話,請示調人。後者對他倒是極為信任,二話不說就放行。
小高駕著那輛拉風至極的野馬gt500,好不容易找到了黑盒子酒吧,面對久違的狂歡場面無語凝噎。此刻陳默跟鐵牛已等得快要睡著,方長風倒是在舞池裡玩瘋了,從造型到動作完全模仿這些天苦練的街舞遊戲,不時耍個大風車,引得身邊小妞嬌呼連連。要是有任何一個方家子弟在此,恐怕會當場吐血三升,再跟陳默拼個你死我活。而這位始作俑者卻毫無愧疚之心,壓根都沒怎麼在意老頭,見小高匆匆走進,便起身招了招手。
“我了個娘”小高天天跟老兵們在一起,跟沈大力最為臭味相投,把對方的口頭禪也學了過來,“那娘們有沒有兩米?這也太強壯了吧”
“鐵牛救了她,她怎麼連個招呼都不過來打?”陳默當然不會說是自己飛的那一斧,兩個突襲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