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石姬彎下腰,將嘴唇貼上屍身前額,良久。
沒有流淚。
在蜀東省城重陵,停屍房所在的這幢舊樓不為人知。蕭石姬走出樓門時,等在外面的巴圖迎了上來。這個走出草原多年的異族大漢已經習慣了穿西裝,是蕭定神的貼身護衛之一,如今調給了胞妹。
巴圖的族人習慣帶刀,他卻是個例外——兩柄短斧是他不離身的夥伴。蕭石姬曾親眼看過他擲出斧頭,在十米開外將牆上的一隻蒼蠅攔腰斬斷;也曾目睹他在魯海省赫赫有名的跛豪面前,只是將手探向腰後,還沒觸上斧柄,跛豪就癱軟在地,汗出如漿。
“那個女孩現在被特警扣著,弄死不難,弄出來很麻煩。潘瑾瑜跟姓陳的小子沒什麼動靜,以前怎麼過日子,現在還怎麼過。您要是點個頭,我今天晚上就去潘家。”巴圖留著絡腮鬍的臉龐上全是坑坑窪窪,嗓音低沉有力,如同草原狼在窩子裡冷嗥。
“上兵伐謀,打打殺殺的事,輪不到我身邊的人去做。”蕭石姬點了支菸,深吸一口。
“湛陽那些傢伙恐怕沒什麼大用。”巴圖仍在堅持,語氣中透著不屑,“只知道關上門練功夫,再能打又怎麼樣?如今這世道,早就不適合他們了。”
“莫家人沒你想象的那麼差勁,南湛陽北五峰的名頭,不是光靠著打就能打下來的。他們欠我家的情,這次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場。潘瑾瑜吃人不吐骨頭,這些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據說正在跟京城世家搭關係,太輕視他反而會被咬。強龍不壓地頭蛇,代價不是付不起,而是沒有必要去付。像現在這樣,一兩個死士就能解決問題的話,再好不過,結果永遠比過程重要。”
蕭石姬接過巴圖遞來的檔案袋,坐進轎車後座。抽出的照片上,是個剃著半光頭的年輕人,眼眸很黑,很深,絲毫不見這個年紀該有的飛揚跳脫。
巴圖注意到蕭石姬嘴角微動,似乎在笑。
對於這個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