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咕咚咕咚地灌進嘴裡,鼓著腮幫子跑回帳篷裡面。
“至於嘛,那麼拼命幹嗎?”
“人家想升官呢,命都可以往戰場上填,這點表現很正常嘛。”
“去的快能討好上司,這你都不懂。”
八個士兵的輕聲議論傳到喬尼的耳朵裡,讓他心情很是鬱悶。站在帳篷之中,炫…書…網整理好自己的著裝,又快速咀嚼幾下,將口中的食物嚥下,喬尼掀開帳篷的門簾,站到了那八名士兵的身前。
“奧丁的信徒不僅畏戰,而且在背後議論官長。”喬尼板著臉低頭看著那些似乎不以為然計程車兵,又轉頭盯住那名曾經非常狂熱的十夫長,“就連你這個曾經的狂信徒,也變成今天這般唯唯諾諾的樣子。”
那前十夫長縮著身子,沒有說話。
“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打完這仗就不打算繼續待在軍隊裡了。”喬尼嘴角掛起一絲微笑,“感謝你們給了我一個行使軍法的機會。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們好好回憶一下新兵營教給你們的東西吧!”
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眾臉色有些難看的手下在身後發呆。
來到沃夫加的帳前,那裡已經站著一個人。這名動作與他一樣快的十夫長並沒有讓喬尼產生找到知己的愉悅,反而讓他漸漸平復的心重新陷入了鬱悶。
“奧芬巴赫。斯坦因納。”喬尼冷著臉叫出那個讓他糾結了幾乎一天的名字,算是打了個招呼。
“喬尼。史密斯。”奧芬巴赫卻是笑了,“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道歉?喬尼搖搖頭,想了想,又豎起一根手指在身前搖了搖。
“如果說你指的是我們誰更強,那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喬尼邊搖手指邊搖頭,“但至於我們誰更聰明……對不起,你絕對比不上我。”
“你……”奧芬巴赫頓時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人鄙視了——確實被人鄙視了,“希望你帶著滿臉的窟窿倒在地上時還能堅持這樣的想法。”
“那你還是沒我聰明。”喬尼繼續那個動作,“聰明和決鬥的勝負可沒關係,你拿石頭砸翻一個法師學徒,人家還是比你聰明。”
搖手指很萌的,但那是對喬尼而言。奧芬巴赫的怒火已經被眼前晃動的手指給點燃了,當然,也有喬尼那番話的原因。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你看。”喬尼的手指有些酸了,所以這次他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奧芬巴赫,“你連我話中的道理都聽不出來,讓我怎麼承認你比我聰明呢?是不是?如果你這人連道理都不講,你怎麼好意思跟我提聰明不聰明的問題?”
奧芬巴赫不是白痴。作為一個侯爵的兒子,即使他從小更關心武技和吟遊詩人口中的第一帝國,有些東西也是一定要學的——比如通用語的文字,雖然他很不屑就是了。貴族是什麼?提槍上馬衝鋒陷陣無所(炫)畏(書)懼(網)的一群人,禮貌謙遜為自己所要守護的東西不顧一切的一群人,優雅俊逸走到哪裡都會得到少女們芳心的一群人!讀書寫字研究歷史什麼的,那是牧師和法師的事情。
吟遊詩人害死人啊。
總之,若是讓奧芬巴赫說出些自然或是歷史知識,讓他由某一段歷史寫出篇策論,他是不會的。但他自己並不認為這就是“不聰明”——或者說,笨。
所以,奧芬巴赫很生氣。他開始一言不發地掏起自己的腰包來。
“喂喂,十天之後啊!”喬尼見狀,大聲提醒道。
奧芬巴赫抬頭看了喬尼一眼,冷冷地說:“不用了,打死你我就比你聰明瞭。”
“但你勝之不武啊!”喬尼大喊。
“無所謂,除非你閉嘴。”奧芬巴赫看也不看喬尼,只是用手在腰包中摸索,“奧丁在上,我的白手套呢?!”
“奧丁不提倡奧賽丁人自相殘殺,他和他的朋友們一生都在為奧賽丁的和平奔走。”喬尼試圖勸導有些抓狂的奧芬巴赫,“先輩們的努力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奧賽丁人不用再對自己的同伴出手嗎?”
奧芬巴赫放棄了尋找的努力,白了喬尼一眼:“你是維爾薩人,我的祖先從坦尼亞斯來,別跟我說這個。”
“但我們現在都是奧賽丁人!”喬尼完全沒有被拆穿後的慌張,“而且,決鬥只是為了解決分歧,並不能用來謀害性命。”
定義上是這樣的,但在塔布裡城的時候,喬尼聽說過不下十個在決鬥中被人直接殺死的倒黴蛋。有些是買通牧師,有些是拖延時間。
不過好在奧芬巴赫是個前維爾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