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自己所瞭解的一切關於決鬥的事情屬實之後,凱利斯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上場順序如何呢?伊威達。海因裡希將軍?”
“你們先上。”伊威達回答,“然後是你們的那些北方部落——是這樣的吧?那位叫阿邁尼的信使說你們將由你和北方部落的酋長們爭奪新生國度的王座。”
“不錯。”凱利斯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陰沉,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但我不同意這樣的順序,這對我們不公平。”
“你是害怕奧賽丁的戰士在和你打完之後無力再與他們戰鬥,從而讓他們獲得更大的勝利嗎?”伊威達笑呵呵地說,“不用擔心,我們有足夠多的戰士,而且我們也有足夠的牧師。”
牧師並不充足,但應付這種決鬥還是沒有問題的。
凱利斯的臉色如常,心中卻是噁心不已。北方部落早有反心,這他還算有些準備,只是沒想到早在談判的時候那隻老狐狸便已經埋好了陷阱。更噁心的是,奧賽丁人分明在用武力威脅自己,自己卻毫無辦法。
比起死在一名奧賽丁牧師劍下的父親,凱利斯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更加幸運還是不幸。或許更加幸運吧,父親雖然不用忍受奧賽丁人面對面的威脅之詞,但他死時被攪碎了內臟,而且他最終也沒有成為阿祖格爾子民的王。
王!
想到這裡,凱利斯臉上有了笑容。他看著伊威達的眼睛:“你們一定會支援決鬥中產生的王,並且幫助他免於受到其他部落的傷害的,是吧?”
伊威達揮手止住了侍衛們想要拔劍的舉動,無視了凱利斯的無禮,平靜地點頭道:“是的,即使野蠻人的王在決鬥中喪失了他所有的戰士,奧賽丁人也不會允許其他的部落侵犯他的權威。同時,我們不會乘著那名首領失去所有戰士的機會,試圖侵犯野蠻人的權利。”
“你能發誓嗎?”凱利斯並沒有因為伊威達的話而有所鬆動,依舊緊緊地盯著對方的雙眼。
“可以。”伊威達沒有躲閃對方的實現,一臉平靜,“我,海因裡希公爵長子,海因裡希家族合法繼承人,奧丁的虔誠信徒,伊威達。海因裡希,在此以我的家名和我的信仰起誓,我將支援任何在奧賽丁與野蠻人雙方決鬥中遵守規則而勝出的部落首領,保護他免於受到敵對部落的傷害,同時不會對他進行任何權力上的侵犯。”
“很好。”凱利斯垂下眼簾,似乎在表示一種臣服,“讓我們開始吧。”
按理說,決鬥其實是可以加快的。這片至今還能感覺到隱約血腥氣味的土地上,曾經容納過上萬人同時混戰。如果將參加決鬥的人散開,只一天,估計就能完全解決戰鬥。然後該成王的成王,該回家的回家——只有北方部落要悲劇,他們根本不能在凱利斯成王之前就完成自己的計劃。
問題在於,這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決鬥。
“一共二十個場地,每場都有我們的牧師和對方的薩滿在一旁監督。”喬尼坐在帳篷外的火堆邊,對同樣無所事事的奧芬巴赫和威廉——主要是威廉——解說著這場大決鬥的操作流程,“勝利了可以繼續打,傷了有牧師可以給你治療,致命傷的話……”
“就死了?”威廉插嘴道。
“不,千夫長和百夫長可以享受牧師的復活術。”喬尼想起了自己在那個黑心的戰士公會里考七級的經歷,還有史蒂芬的解釋,“不過人不能死透了。”
“那不就是治療術麼。”威廉撇撇嘴,“人根本就沒死。”
“不治療你就死了。”喬尼沒好氣地說,“治了才沒死,那就是幫你復活了。”
“那野蠻人那裡,不是也能這麼幹麼?”威廉覺得有點不對,“我覺得上面的意思應該是消耗野蠻人的實力啊。”
一直低頭沉思的奧芬巴赫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威廉,眼神中透著好奇和驚異。
“威廉。布朗,我招到的第一個團員,挺聰明的吧。”喬尼對奧芬巴赫介紹道,然後回答威廉的問題,“薩滿要是有那能耐,史蒂芬先生當年怎麼可能殺得死那個酋長。”
“但是,輕傷他們總會治療吧?”威廉不解,“要是放在奧賽丁,那些薩滿其實就是那個神的牧師啊。”
喬尼搖頭搖手指:“野蠻人輕傷是不會下場的——只要不死,他們不知道認輸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哦,不對,他們什麼字都不會寫……總之他們不死是不會離場的。”
說完,喬尼看了看奧芬巴赫,奇道:“我說,你在幹嘛呢?”
奧芬巴赫抬頭看看喬尼,又低頭看著地面:“我在想,傭兵團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