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大夫早點回來。”
“趙大娘你多心了,阿陌大夫還能出什麼事呀。她出去前我一直跟她呆一起,依我看吶,她可能是去找那個小男孩了。”
趙大娘心裡“咯噔”一下,急聲問道:“以前幾次我追了那小男孩一段路,發現他都是往樹林裡跑。要是阿陌大夫跟著往那邊去的話,今天是六月二十二,她知不知道樹林的事情呀?”
那人驚得一拍腦袋:“哎呀,瞧我這記性,我怎麼忘了這麼關鍵的事!怎麼辦,現在派人去找嗎?可是這種日子,再加上天快黑了,怕是找不到人肯去,而且也不好找啊。”
趙大娘看看天色,咬咬牙糾結一番後說:“我們再等等看吧,說不定阿陌大夫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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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以陌在轉身過後感覺到身後風聲有異,心裡一凜,寒光驟現,“嚓”,無風劍宛若白虹般在身後劃過,尖銳的割斷聲隨之傳來。與此之際藍以陌飛身躍起,空中半旋,四周潛伏的樹藤盡數暴露,集體往藍以陌的方向飛去,空氣宛若被刀鋒刮開數片,在樹藤急速的扯動下發出摩擦的聲音。
“風起!”被劃破的平靜流動的空氣迅速聚攏成風,以勢不可擋的力量與急速的樹藤相撞。
速度與速度的對碰。
“嘶……”一陣陣撕裂聲傳來,無數碎片散落空中,但仍有部分樹藤突破風圈,飛速迫近藍以陌臉面。藍以陌眸色冷冽,身形一閃,泛著寒光的無風劍如同一道閃電在空中劈過,殘餘的樹藤悉數化作兩半掉落地上。
藍以陌在一片狼藉中穩穩落地,僅僅是打鬥的丁點時間時,瘴氣已經變得濃厚到看不到一米外的景象。
照剛剛的情形來看,這裡空氣過於稀薄,只能夠引發一次“風起”,而且力度發揮不到最強。不管怎麼說,在這裡呆的時間越久對她越不利。藍以陌無意多加停留,急忙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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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救治營的人求見。”宋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略顯浮躁,與平日的沉穩有所區別。
端木弈放下檔案,若有若無的擔憂莫名而起,聲音裡帶著長時間工作的疲憊:“進來。”
趙大娘心裡惴惴不安,世子來後對他們處處關照,從這一點來看世子應該比其他官員好,求他會容易點吧。
“有什麼事嗎?”端木弈語氣溫和,微笑問道。
淡黃的燭光灑在端木弈身上,即便搖曳的光使端木弈顯得更加虛幻遙不可及,讓趙大娘覺得這樣的人本不應該屬於人間,應是天上謫仙。但那抹微笑仍是使她感到親切,也就沒有進來時那麼緊張,她急忙跪地恭敬道:“大人,民婦有事相求。”
“儘管說。”
“我們有位大夫今天下午出去,到現在尚未回來。我知道這種事情不應該來打擾大人您,但是那位大夫是我們的恩人,她極有可能是進到樹林,民婦擔心……擔心她凶多吉少。”
“不知你所說的大夫是……”
“我們都叫她阿陌大夫,是京城派來的。”
“啪”端木弈的手不小心碰到放在墨硯上的毛筆,蘸滿墨水的毛筆滾落掉到檔案上,墨水微濺,汙了他的衣袖。
藍以陌的夢境
時間緩緩流逝,每一秒的沉默,都在趙大娘的心裡添上幾分不安。彷彿過了半個世紀,就在趙大娘等得心焦實在忍不住要偷偷抬頭看端木弈一眼的時候,端木弈的聲音終於響起:“你先回去,其他事情交給我,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趙大娘心裡懸著的石頭得以墜地,歡喜地連連叩頭:“謝大人!謝大人!”
“宋歌。”
“屬下在。”宋歌從外面進來,不經意中瞥到桌面滾落的毛筆和弄髒的檔案,心裡詫異,世子一向謹慎,還從沒見過世子出過這種不小心的狀況。
“派人送這位大娘回去,準備人馬進樹林搜尋。”
“世子。”宋歌憂心說道,“今天是六月二十二,每年的這天起五天內,那片樹林的危險生物活躍,而且會有嚴重的瘴氣和使人陷入幻境沉睡的迷霧,只怕我們難以入內搜尋。”
端木弈臉色微變,很快他吩咐道:“讓赫連大夫過來見我。”語速異於往常的平緩,帶著一絲焦急,讓宋歌不禁錯愕地看向端木弈。
端木弈眸色深邃,冷聲道:“沒聽到嗎?”
“是。”宋歌急忙答應,世子有多少年沒有喜怒了,今日竟然難得一見地反常。什麼時候開始,那位藍小姐已經在世子心裡有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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