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看了看桌上的煤灰:“北大的哦,那我聽聽你們有啥想法。”
靳陽扭頭回看薩楚拉,他一點想法都沒有啊!
薩楚拉扯了一張廠長桌上的信紙,把煤灰包進去,遞給廠長:“您把這個從到實驗室就知道了!”
接過紙包,廠長手足無措,不就是包煤灰嗎?還進什麼實驗室。
但挨不住兩個大學生在屋裡堵著,他也就勉強應承了下來。鋁廠的實驗室早就關了,他還得找關係去鋼廠的實驗室。
大晌午的,這不是給他添亂嘛。
廠長把紙包收好,用袖子把煤灰重新攏到了麻袋裡,往牆角一扔。從窗臺上拿了一塊抹布,往辦公室外頭走,得去洗洗布子把桌子擦擦,沒個樣子了。
走到門口定住身子,轉頭看向二人:“這不都答應你們了,你倆還在我這兒幹啥?趕緊工作去啊!”
薩楚拉和靳陽面面相覷:“廠裡還沒給我倆分配工作呢啊。”
廠長一拍腦門,的確是這麼回事。
思索了一下讓他倆乾點什麼,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了。
廠裡停工有一陣子了,想給他倆找點事還真不容易。
“你倆先去市裡轉轉吧,熟悉熟悉環境,工作的事情咱們等等安排,不著急!”
說完捏著抹布就往水房走了,薩楚拉和靳陽離開廠長辦公室,站在門外。
靳陽問道:“那裡面有什麼啊?”
薩楚拉搖搖頭,說:“要等結果出來才知道。”
話音剛落,靳陽一把拽起薩楚拉的手就往外走。
在廠門口碰到了和工人們打牌的渠通海,他臉上被貼了好些白條,想來是手氣不順,沒有看到他二人。
靳陽走近,拍拍渠通海的肩膀:“渠大哥?”
渠通海挑起一邊眉毛,看到是昨兒接回來的大學生,眼神重新落到自己的一把臭牌裡,帶著微微的不耐煩:“什麼事兒啊?”
“我倆想去趟城裡,廠子的車能不能給我開開?”
渠通海扔了個對五,又問:“會開車嗎你?”
這話還真把靳陽問住了,他在呼盟草原是每天開著車溜達,但草原裡開車,只要能走能停就行,根本沒有別的技術要求。
去市裡開的確有點怵,但靳陽覺得有些話一定要和薩楚拉說,就硬著頭皮點頭:“會開。”
對面的牌友扔了兩個雙王,圍坐的幾個工人罵了一句,這貨今天手氣也太好了吧?
渠通海低頭再一看自己手裡的牌面,往牌池裡一扔,騰身站了起來,把臉上的白條扯了下來。
牌友們瞪大眼睛看向他:“老渠你幹啥呀?”
渠通海知道自己贏不了,想跑了,就說:“人家大學生想去趟市裡,不得送送?他倆可是外地人,市裡又趕上棚戶區改造,萬一自己開車出去丟了呢?你能給廠裡賠一個還是我能給廠裡賠一個?”
“得得得,怕輸就怕輸,你還一堆道理,趕緊走趕緊走!”
工人們不吃這一套,當場就戳穿了他。
渠通海也不羞,招呼著薩楚拉和靳陽就上車,鑰匙插好問道:“你倆要去哪兒啊?”
靳陽報了個地名,渠通海聽了皺起眉頭:“那兒現在棚戶區改造,房子都拆了,啥也沒有,有什麼看頭?你倆要想搞物件,哥給你們推薦幾個地方。”
靳陽搖搖頭:“就去那裡。”
得得得,大學生想去哪裡就拉去哪兒唄!
反正把人放下了,他還能開車回趟家。
薩楚拉和靳陽一起坐在後頭,如同早上靳陽不知道她的想法,此刻薩楚拉也不知道靳陽在想什麼。
想問吧,前頭還坐著一個渠大哥。
這位渠大哥一路上說個不停,並不是青城那樣的晉話,反而帶著些東北那邊的味道。
“大哥,您是外地人啊?”
渠通海點點頭:“對,我昆區的。”
昆區是當年為了建包鋼而成立的區,數十萬句居民主要都是鹿城鋼廠的職工和其家屬,幾乎都是東北來的。
鋁廠說起來也是鋼廠的下屬,渠通海一口東北味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拉著他們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靳陽說的那個地方。
還真應了渠通海的那句話,這片兒一個人都沒有了。
說是什麼棚戶區改造,房子拆了哥差不多,人是早就搬走了的。
天氣又冷,這北風吹來呼呼的。
渠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