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立煤礦加班加點都趕不出來啊……”
礦長是個明白人,似乎明白靳陽的來意了,眉頭緊蹙。
“你啥意思?”
他硬邦邦的問道,語氣可不怎麼好。
“上頭的意思是,咱們小煤礦也加入進來,趕一趕。”
靳陽說這話的時候心虛的很。
礦長聽完氣的哈哈笑了起來,脖子上的血管都繃了起來,抓起手邊的杯子就摔到了地上。
“滾!”
他指著口,臉衝著靳陽罵道。
“給我滾!”
關是你們讓關的,現在用的著了,又讓我們開?
“滾!別讓我看見你!”
這位礦長看著脾氣挺好,真發起火來嚇人的很。
靳陽還想再說幾句,直接被人從裡頭推了出去。
礦長站在門口,大聲罵道:“我開礦?我給你拿啥開礦?工人你們也給趕回家了,礦井井口也炸了,□□收了!我用手給你刨吧!”
罵完啪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靳陽碰了一鼻子灰,拍了幾下門。
“我求求你們了,咱們這裡拖一刻,那邊都是要凍死人的啊!”
裡頭沒有動靜,靳陽趴在門板上心如死灰。
他不知道是怎麼走回了車裡,又是怎麼去的後面幾位礦長家裡。
情況大同小異,沒幾個讓他進門的,就是同意他進了門,在聽完之後也會把他趕出去。
一連五天,靳陽幾乎跑遍了所有的礦長家裡,沒遇到一張好臉色。
來到最後一家,白音煤礦的大門外,靳陽遲遲不知該不該進去。
白音和他還算有些交情,靳陽這些話根本說不出口。他站在大門外很久,久到腳底都沒了知覺。
看大門的在門房裡睡覺,全礦也沒啥東西值得看了,這幾天他都在屋裡睡覺。
今兒睜開眼睛往外一瞧,大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
給他一驚,披上外套推門出了去,再一看這人他也認識。
是地質局的年輕領導,他被綁架的時候見過這位,好像是叫靳什麼來著!
臉皺做一團,看大門的想了起來,靳陽。
他跑到門口拿鑰匙把大鐵門開了開:“領導快進來!外頭多冷啊!”
靳陽頓了頓,還是跟著進去了,該做的工作不能退縮。
看大門的後腦勺上有一塊沒有長頭髮,是被那個綁架犯給打的,看著非常突兀。
“白音在嗎?”
靳陽問道。
看大門的趕緊回答:“在啊,礦長在他的小二樓呢,天天憋在裡頭不出來,好一陣子了。”
不知說什麼好,在和其他礦長們接觸了之後,靳陽才知道白音這樣的人,簡直是萬里挑一的難能可貴。
做好了心裡準備,靳陽也不拖泥帶水磨磨蹭蹭,畢竟時間不等人。
白音的小二樓他去過,憑靳陽的認路本領還不至於找不到,開上車跟看大門的打了個招呼就往礦區裡走了。
上次來的時候,礦上工人一個個勁頭十足,汽車機器的轟鳴聲彷彿還會迴響在耳邊。
現在再一睜眼,只剩了空落落的一片,連個人氣兒都沒了。
對比之下的差距讓他這個外人都難以接受,想必白音心裡頭一定更加難熬了。
靳陽開車到了白音的小二樓,下車後鼓足勇氣敲了門。
白音在二樓抱著自己的紅石頭訴說心裡的委屈,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了敲門聲,耳朵一下子就支楞了起來。
礦上出了他和看大門的,也沒幾個人了,這時候是誰敲門呢?
是不是看大門的怕他尋死過來確認一下啊?
白音拍拍自己的寶貝雞血石,拽拽皺皺巴巴的衣裳,儘量顯得不那麼狼狽。
下了樓梯開了門,門口站的竟然是靳陽?
不由自主的就往靳陽身後瞅,沒看見薩楚拉有些失望。
“你咋來了?你老婆呢?”
白音對靳陽稱得上是這幾天最和善的一位了。
如果不加後面一句靳陽會更加開心。
“她在家呢,就我來了。”
靳陽說著搓了搓手,顯然是凍的夠嗆。
白音把門大展開,招呼靳陽進來:“趕緊的吧,瞧你凍的跟孫子似的!”
小二樓大,正沒有他們的小屋子暖和,白音領著靳陽上了樓,去了唯一生著爐子的那間屋,靳陽才暖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