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有四了!”何氏道:“人家這個年紀,早就當曾祖了,你卻連個孫子也沒有!”
錦威侯也算倒黴,本來十七歲訂親的,誰知道訂親的女娃卻死了爹,只能等她守三年孝,誰知道等她滿孝,就到錦威侯死了娘,那姑娘就不等了,另嫁他人了。
錦威侯好不容易守滿孝,爹又死了,又得守三年,直到他二十六歲除服,再與何氏訂親,二十七歲才成的親,二十九歲才得了伍鵬飛一個嫡子。現在他已經五十四歲了,卻連個孫子也沒有。確實讓他焦急和遺憾的。
“太醫說,思婉肚子裡的是雙生子!算命的說是男胎!”何氏說:“我記得啊,當初我懷的鵬飛和書映時,也是到那個廟裡算命的,可準的!說我是男胎,我就生了鵬飛,說我是個女胎,我就生了書映!現在說思婉肚子裡的兩個都是男胎啊!侯爺!現在已經六個月了,再個四個月,咱們就能一次有兩名嫡孫了!”
人步入老年就會盼望著抱孫子,特別是像伍懷城這樣的在戰場上撕殺,朝不保夕的,更渴望看到後代。
“等等,你剛才說是嫡孫?”伍懷城道。“這樣一個沒羞沒恥的賤婦何德何能當咱們伍家的主母!”
“侯爺,鵬飛的名聲已經這樣了,還怎麼娶更好的?”何氏道:“再說,等她生下一雙庶子,好人家的女兒哪個願意進門。願意的都是上不得檯面的門戶,就連吳家還不如呢!不如就直接抬上來,讓兩個孫子成為名正言順的嫡子!”
“愚婦!”伍懷城氣得直要吐血,咬牙切齒道:“你確定不是跟永順大長公主鬥氣才犯的蠢?就算再上不得檯面,只要清清白白的人家名聲也比這個沒羞沒恥的強!這不就是坐實了那個逆子寵妾滅嫡的罪名?老天老天,我究竟作了什麼孽啊,娶了這麼個攪家精!”
伍懷城氣得直錘胸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更別說是伍懷城這樣的老兵硬漢,但現在,他真是被這蠢婦和逆子的行為給蠢哭了!
但現在,大錯已鑄成,肚子裡的兩個孩子他確實動了惻忍之心,捨不得,到底是自己盼了多年的孫子啊!至於扶正吳思婉一事,帖子已經發了出去,再收回來說不辦扶正小宴了,那笑話只會鬧得更大。現在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現在,只盼著吳思婉的肚子了,要是真生出了雙胞胎男孩,才能讓他們挽回一分顏面,告訴世人,他們的選擇是沒錯的。
“你們兩個,到長公主府門前跪著道歉!”伍懷城大吼。
何氏嘴張了張,死也不願意,但伍懷城那冷冷的虎眸盯過來,只好與伍鵬飛灰溜溜地去了。
伍懷城看著伍鵬飛那一臉羞辱的樣子,氣得胸口痛。他怎麼就養了個只會裝貴氣,揣架子啥也不會的兒子呢?
什麼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怎麼就不懂?
什麼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怎麼就不明?
現在整個湛京都知道他們伍家寵妾滅嫡,不尊祖訓在先,養外室逼得正妻小產在後,因著他有功,皇上和百姓才對他們寬容一分,他們卻得寸進尺,不但不順著臺階下,還想踩著人家上。逼得人家和離。
那名聲早就毀得一塌糊塗,偏他又是天水英雄,好名聲壞名聲也在一念之間。
他讓他們去跪,雖然丟他們的臉,但至少表示他這個天水英雄是明事理的,而不是與他們一般。皇上也會臉上有光。
何氏和伍鵬飛被逼得沒法兒,又被伍懷城的親兵壓著,最後跪到了永順大長公主府大門前,雖然沒說什麼,但誠意已經表足。
永順大長公主得知他們在外跪著,冷哼一聲:“現在才跪,晚了!”
“錦威侯的人說,他們並不奢求公主和郡主原諒,只是認錯和道歉而已。”白嬤嬤說。“錦威侯果然是個不錯的。”
永順大長公主皺了皺眉,心裡卻十分複雜,一時不知什麼滋味兒。
紀芳兒得知伍家的人又在那裡跪了,走了進來:“娘,白嬤嬤說得沒錯,錦威侯確實不錯。要是當時姐姐沒有跟伍鵬飛和離,只要等到錦威侯回來,立刻就會打殺了吳思婉和孽種!只怪吳思婉和孽種好命啊,姐姐先和離,那錦威侯就沒道理再打殺他們了。畢竟再也無補於事。”
永順大長公主聞言倒抽一口氣,要是柔兒沒有和離的話,吳思婉和那孽種早就死了!而且,和離的女人名聲確實不好聽……
“都是卿姐姐慫恿的。”紀芳兒道。
“三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柳嬤嬤走進來,臉色不好地看著紀芳兒:“郡主和離,並不是打殺不打殺那賤人和孽種的事情,而是已經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