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茫然,有種不上不下的不安。秦越文卻心下大定,他連著兩天很好的見識了顧立銘言語中的鋒銳和威脅,雖然這對別人來說是種以勢壓人,卻也讓只在乎沈易的秦越文徹底鬆了口氣。
“你是說,我爸媽覺得,他們完全可以碾壓你,所以不管我們了?”沈易把秦越文的話理解了以後再翻譯出來,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秦越文失聲大笑,贊同的說:“對,我聽你父親提到了祝瑾辛,我想他們也是怕重蹈覆轍,又覺得都是男的,你不吃虧就行。”
沈易窘迫的紅了臉,可又有點不甘心:“他們就這麼不看好我們?”
這樣的說法,根本就是坐等他們將來分開。
“如果真的不看好,你父親完全可以不理睬我,說不定連門都不會讓我們進。這只是他們經歷的世事太多,無法相信罷了。你要知道,在外人眼裡,我們才熟悉了半年都不到。”秦越文搖了搖頭,只是攬著沈易的肩膀向上走,他們是要去拜祭湯許。
沈易忽然很想笑,可又有點澀然。他並不希望父母是迫於無奈,才接受他們在一起。他想要讓父母相信他和秦越文會很好。可是像秦越文說的,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看起來太短了。他拿什麼保證,何況很多事情,都不是用嘴說的。
兩人並肩來到湯許的墓前,墓碑前綻放著一束鮮嫩的百合花,想也知道是祝瑾辛來過。沈易只是神情肅穆的把手裡的白菊放了上去,和秦越文並肩站了一會,就離開了墓地。
沈易沉默了一路,進了家門後,才對著秦越文說:“如果湯許知道祝瑾辛現在活得那麼痛苦,也許就不會輕易放棄了。”
就在沈易和秦越文來京都的這幾天,祝瑾辛就幾次因酗酒過度胃出血被送進醫院了。
秦越文有點擔心,他總覺得沈易遇到湯許的事,都會心情很壓抑。
沈易說完,就看到秦越文一臉的為難,主動的握住秦越文,說:“湯許以前和我說,不要太過執著,否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以後就會越痛苦。可是現在我覺得,如果自己先放棄了,就真的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秦越文終於放下心來。他一直最擔心的,就是沈易太被動了。而很多時候很多事,都是需要一起努力地。
“我們一起。”秦越文沉聲,看到沈易笑了起來,順勢把他攬進懷裡,一走回西廂房。
“你二哥似乎真的著急了,你打算幫他嗎?”秦越文邊走邊問。這兩天顧成一早就過來,到了晚上還不肯回去,就為了讓沈易幫忙。秦越文覺得,沈易的耐心也快到臨界點了。
沈易皺起眉,其實如果只是幫自家人還好說,他給承睿股份可一點也沒心疼。可是,他不想因此惹沈靜嘉不開心了。
沈易一臉的無奈,說出心中的顧慮:“我是擔心爸爸其實也是想讓我幫忙的,只是存了顧慮才沒說。”
“伯父真的想幫,應該會自己出手。”秦越文安慰著。
沈易一想也對,反正他們很快就回去蘇城,只要拖過顧立銘壽辰就可以了。
從第二天開始,直到顧立銘六十大壽之前,兩人一大早就出去遊玩,直到晚上八九點才回,完全躲開了顧成的騷擾。
時間很快到了顧立銘大壽那天,一早,秦越文和沈易剛到餐廳,就看到了怒視著他的顧承知和渾身低氣壓的顧成,還有他們身邊高抬著下巴一臉傲慢的葛蘭芷。
好在顧慮著顧立銘和沈靜嘉,顧成一家沒有鬧起來。等上午賓客開始入場,顧承睿悄悄的拉住沈易告狀:
“小叔叔,承知好像急瘋了。他居然找我,要我把祝家的股份轉給他一半,說是不白拿,用二叔的資產抵押,二叔也覺得主意好,都勸到我媽那裡了。”
顧承睿可憐兮兮的看著沈易,沒把二叔因此被自己老爸狠狠罵出家門的事透露出來。萬一小叔叔心軟,他可就慘了。顧齊會知道這事,完全是他告的狀,顧承知記恨著呢。
沈易好懸沒有笑出聲,安慰的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就打算和秦越文找個角落靜一靜。父母一直都沒有表態,沈易雖然能理解了,可也不想秦越文無端的被外人嘲諷。
結果程安盛吊兒郎當的晃了進來,沈易終於想起了自己主人的身份,和秦越文一起拉住程安盛,三人轉移到了一邊,熱絡的聊開了。
賓客雲集的大廳裡,那些訊息靈通的人,早就知道顧家離家出走的幼子,這次回來帶了一個關係親密的同性男子,此時見狀,紛紛隱晦的看過去。不過礙於主人家的面子,加上敬畏顧立銘的手段,也只敢私下猜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