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漠然冷肅的豐俊蒼同他微微頷首點頭,“你負責王妃就好。”
“……”
猛然一窒間唯有瞪著大大的眼珠子的花宏熙滿是不可置信,大舅的蠱毒需要的是苗疆秘術,而王妃的魂不附體需要的卻是神仙啊!
而不若花宏熙暗自腹誹間的一個頭兩個大,大舅母與王翦卻是雙雙點頭。
“阿蒼說的對,老爺至少是穩定下來了,但芸兒卻是岌岌可危……”大舅母說著都不覺激動到熱淚盈眶,手中緊握的娟帕更是將手勒得生疼而不自知。
深吸一口的花宏熙軟軟的爬在圓桌上猶如一攤爛泥,直叫唇角微僵的幾人相視苦笑間輕輕搖頭,而自裡屋掀簾而出的蘇志遠略顯蒼白的臉色更添一絲疲憊。
“阿遠啊,你也陪著你父親大半天了,晚上也沒睡好,先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娘還有你舅舅盯著。”緩緩起身輕輕拍拍他僵硬如鐵的肩膀,大舅母王秋蘭很的心疼的囑咐到。
“嗯。”微微頷首點頭的蘇志遠瞥一眼在圓桌旁落座的三人,“也好,我去看看芸兒再休息。”
“好,去吧!”深知他是放心不下的大舅母並未阻攔,然瞧著三人相繼遠去的背影,不免面色凝重的回眸看向茶水捧在手中但一直沒喝一口的王翦。
“大哥,你若想回西疆,我也不阻攔了,經歷了老爺與他叔的生死大劫,我算是想通了,人生不過就這幾十年,你拼搏也好,你安逸也好,時光它總是那麼不急不慢的流走,人生苦短,我們又何須太過計較什麼名與利,想做什麼就抓緊時間去做,莫等垂垂老矣時就空有哀怨的份兒了。”
面色平靜祥和了幾多的大舅母和緩的道,然定定的凝望她良久的王翦卻是輕輕搖頭。
“妹子所言在理,不過,經歷了京城被自己的君王算計奪權後,我也是想過很多之後才淡然了的,老夫也都這把年紀了,若非早年沙場歷練,恐怕早已同鄉下老兒一般粗衣短衫,一袋煙一壺茶,茅草屋下兒孫繞膝共享天倫之樂悠然自得去了。”
想想那畫面都深覺周身每一個毛孔都是那麼的通透的王翦面色上滿是慈祥與安然,同樣被他的描繪所神往的大舅母亦是頻頻點頭,然相視苦笑的兩人卻是唯有一聲輕輕的嘆息,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北客院書房中,圍桌而坐的四人心思各異,然卻皆面色凝重肅然,站定門口默默垂眸的程林與方耀亦是相視凝眉。
“阿熙就真的沒有辦法將芸兒救醒麼?”沉默良久強忍著隱隱作痛的傷口的蘇志清率先發難。
對於蘇志清的問題,花宏熙先是是給他回以一聲長長的嘆息,覷一眼神色酷寒到令人忍不住退避三舍的豐俊蒼,深深吸一口氣,方才神色肅然的道。
“王妃乃陽氣損耗過盛所致,尋常藥物並無裨益,唯有王妃自己扛過去,正所謂養精蓄銳就是這個道理。”
“那需要多久?”聽明白了他的話中深意的蘇志遠面色凝重。
“少則兩三月,多則、”默默瞄一眼豎直了耳朵的三人,唇角抖了半晌的花宏熙方才弱弱的道,“多則三五年。”
“……”
猛然一窒紛紛將滿是殺意的目光射向花宏熙,頓時瑟縮了一下身子的花宏熙忙補充道,“不過,那只是臆測,想來王妃還有花神的幫助,定然能夠逢凶化吉,早日甦醒。”
“對,對,還有那什麼無所不能的花神。”相視恍然間神色一鬆的蘇志遠與蘇志清大大的喘息間更多了一抹希冀。
然而,不若兩人的神色輕鬆,始終面無表情的豐俊蒼冷冷瞥一眼唇角微微翹起一副奸計得逞模樣的花宏熙,深邃幽暗的眸子忽而一寒,“你確定?”
奸計被當場識破的花宏熙猛然一窒,他要是能確定還用得著如此糾結的同他們在這裡兜兜轉顧左右而言他麼?
而卻說正當花宏熙被豐俊蒼的一句反問而露了馬腳,奸計無處遁形之時,他所心心念唸的花神卻早已將李瑾芸的魂魄拐跑溜去天山溶洞窺視天機去了。
花神,你確定我們現在所在位置是在天山附近?
當然,本大神的方向感一向很強,絕不會迷路的。
哦?是嗎?那你倒是給本妃解釋一下,為何這裡的山竟會高聳入雲?
這有何奇怪,只要是略高些的山,你站在山腳下都會有此感覺。
是嗎?——語氣略帶一絲陰鷙的李瑾芸陰測測的盯著他看。
絕對是!——無視她灼然審視的目光,同她狠狠瞪了回去的花神滿是篤定之色。
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