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野望著即將落下地平線的血月,眼中閃過濃濃的不捨。
他緊緊抱住林小酒,孩子似的撒嬌:“師尊,我真的很怕。”
被個比自己高一頭、壯一圈的“孩子”裹在懷裡撒嬌的感受,非常難以形容,可林小酒早沒了力氣,認命地一動不動,感受著男人健壯臂膀的環抱。
她的聲音帶著情。欲後特有的酥。軟:“怕什麼?”
墨野悶聲道:“那麼多人肖想著師尊,我真怕他們把你搶走。”
墨野的懷抱溫暖寬厚,終於得以喘息的林小酒舒服得眼皮打架,漫不經心道:“只怕只有你一個人覺得師尊是好的。”
墨野從前也曾聽說過自家師尊倒追風清雲反被他滿門派汙衊的事情,忍不住多了一絲心疼,可還是悶悶道:“風清雲和雲絮一直對你獻殷勤,江忘山看你的眼神也不單純……”
“風清雲也就罷了,雲絮?江忘山?絕對不可能。”林小酒的瞌睡蟲直接被墨野這番話趕走。
雲絮是她的“情敵”,江忘山卻是自己硬扣的黑鍋,怎麼可能?
墨野卻一語道破:“我可聽說,江忘山最討厭被人打擾,一個人煉器煉丹,能守在丹爐旁數月不動,若他對你無意,為什麼要縱容你日日往他的落日峰跑?”
“……”
“還有云絮,她為什麼巴巴地去勾引風清雲,在你對他沒了興趣之後,又立即變臉與他分道揚鑣?還有她看你的眼神,若從前只是傾慕,現在明明就是愛慕。”
林小酒覺得荒謬,卻一時無法辯駁,竟覺得墨野說得有幾分道理。
她慢慢地拼湊著世界觀,還沒從雲絮或許也對她有幾分好感的情緒中超脫出來,就聽墨野繼續道:“師尊永遠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好,不止是這些人,連帶著那些弟子們,都恨不得將視線黏在你身上。”
聽墨野這一席話,林小酒倒是放鬆了些,並不是她人見人愛,而是自家小奶豹長成了大醋罈子,醋眼看人酸。
只是不知道墨野從哪裡從哪裡聽說了這些事情,倒像是他一直偷偷在遠處以某種方式注視著歸墟派,或者她的一舉一動似的。
“師尊要答應我,只能和我一個人做這種事。”墨野在那最後一點血月沒入地平線前,大狗似的蹭了蹭林小酒,悶悶地說。
林小酒嘆口氣,想到穿入這個世界之後,拜原主的威名所賜,她已經清心寡慾地過了幾十年,就不由得悲從中來,很真誠道:“除了你,還有誰敢對我做這種事?”
墨野滿足而無聲地笑了。
隨著天將破曉,林小酒也感到睡意朦朧,眼皮沉重得彷彿灌了鉛,很快沉沉入睡。
林小酒是被一陣香味叫醒的,今天是一雞三吃,煮得香濃軟爛的烏雞肉,配一點枸杞、桂圓、紅棗,全是滋陰補氣的膳食。
以及一份香滑軟嫩的水蒸蛋,翻著油光的蛋湯上,撒了些嫩綠的蔥花,看著便讓人食指大動。
“師尊,”清朗的少年聲音響起,“可好些了嗎?起來吃晚飯吧。”
她這一覺竟睡到了黃昏。
墨野又恢復了十五六歲的無害少年模樣,“我給你做了些好消化的飯菜,食材是你最喜歡的金翅焰雉。”
“師妹,身體不舒服怎麼不早說?”連風清雲也一臉關切地跟著搭腔。
“莫師妹,你就好好將養,反正這血月不落,我們也沒辦法出去。”
“是啊師尊,原來你受了傷,為什麼要強撐著!”雲絮眼眶發紅,咬著唇看起來楚楚可憐,只是林小酒想到昨夜墨野的分析,再看這位大弟子時,怎麼也慈愛不起來了。
“師尊,你那麼辛苦保護我們,還為了不讓我們擔心,不肯說出實情,師尊嗚嗚嗚,我們已經長大了,今後,換我們來保護你!”連逐芝這丫頭也跟著湊熱鬧。
林小酒:“……”
罷了,反正自己被折騰了一夜,的確需要理由好好補充精力,不然怎麼熬過血月。
林小酒硬著頭皮接下了這些讚譽,算是預設,只是不動聲色地瞪了墨野一眼,用腳趾想,也能猜到這應該是他搞得鬼。
面對眼前誘人的膳食,林小酒卻沒同往常一樣,心安理得地享受小徒弟的侍候。
雖已近黃昏,但到底還不算夜晚,面對著少年狀態的墨野,林小酒終於能擺足師尊的架子,道:“墨野,血月的事情你能確定嗎?”
墨野篤定點頭,神情不似作偽,“自然可以確定。”
林小酒沉默片刻,總覺得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