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情緒激動,他猛地咳出一口血,“剛剛老子沒上船,現在犧牲也不算輸給他!他傻乎乎、就衝、上去了,”王釜雷不屑地嗤笑一聲,“從小到大,我最看不上他那副裝逼的拽樣,但鬥、鬥了二十幾年……”
王釜雷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於情於……理,也該幫那傻。逼一把……我這輩子算不、上好人,但、但也……”
王釜雷在幾個小弟的哭嚎聲中,徹底沒了氣息,而“敢死隊”的戰況也不樂觀,小船成功登島時,空間屏障終於因支撐不住而破裂。
小島上除了孤零零的實驗室之外,空空如也,可第一個登上島嶼的馬宇翔卻是發出一聲慘叫,他一隻腳陷進了地裡,林小酒眼疾手快,將人拽了出來,想到當年吞噬闌忠軍一家的花。苞,喊道:“這花。苞有毒!”
星星點點的夜空下,地面上絨絨的小顆植物,並不起眼,可那些東西竟然險些要了馬宇翔的命,可他依舊失去了一隻腳,在末世中,尤其是危險的野外,受傷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可還沒等眾人仔細分辨花。苞的位置,這些小東西便齊齊抖動起來,緩緩從地下冒出頭來,有意識一般,向著這些“入侵者”發起進攻。
“它、它們會動!”曾經見識過黎明基地附近“危險禁地”植物的郭良臉色大變,若只是那種程度的花。苞,他們或許還可以有辦法小心繞過去,但這些顯然比“危險禁地”的花。苞進化得更厲害。
“只能強攻了。”郭良道。
唐團長看著近在眼前的實驗室,咬了咬牙,下了命令,“我們不能再耗下去了,宴老大,闌小姐,我們來掩護,你們衝進去,搗毀那個實驗室!”
宴在東看了眼已經受傷的馬宇翔,現在有生力量就只剩下兩個,“你們可以嗎?”
唐昆緯道:“不行也得行!論實力,只有你們兩個最有把握搗毀實驗室,外邊都交給我們吧。”
宴在東與林小酒交換了個眼神,知道現在不宜繼續拖延,於是,兩人不再廢話,攜手轉身,在唐團長幾人的掩護下,一路衝向實驗室。
直到站到實驗室門口的水泥地上,林小酒和宴在東還能聽到身後愈發激烈的打鬥聲,但現在不是拖泥帶水的時候,很可能只有毀掉實驗室,才能救下所有的同伴,結束這一場瘋狂的末世。
林小酒同宴在東低聲耳語一句,而後抬起高跟鞋,一腳踹開門,宴在東則已經站在側方位,蓄勢待發,果然,門內探出一隻試圖抓。住踹門人的、枯瘦腐爛的手,被宴在東輕易折斷,而後飛速成為一具手指輕輕一碰,就會碎成渣渣的乾屍。
那乾屍還穿著一件印有logo的白大褂,宴在東皺了皺眉,“難道真是廢棄的實驗室?”
京市基地的專家們分析出的兩種情況之一:實驗室中有不明物質洩露,以源源提供末世中物種進化的能量。
宴在東反倒希望實驗室中還有生還者操控,若真是‘能量源’洩露,倒更棘手些,宴在東不確定他和林小酒兩人有沒有能力將‘能量源’徹底毀掉。
兩人在確定了房門附近沒有其他喪屍之後,才謹慎地進了門,哪知,幽暗的實驗室忽然燈火通明,眼前的大螢幕亮起,一位坐在電動輔助椅上的老人,用破風箱一樣的嗓音道:“沒想到你們真有本事進來。”
螢幕中的老人,身穿和那同款的白大褂,頭髮稀疏花白,臉色發青,若不是能好好說話,實在不像個活人,“你是誰?”林小酒一邊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一邊揚聲道,“你是活人還是死人?”
“哈哈哈哈哈,”老人道,“活人,還是死人?”
他抬起手臂,擼起白大褂的袖管,露出一片腐爛的肌肉組織,他自然地從身邊的白色培養皿中,用鑷子夾出一隻灰白色的小蟲子,正是外邊湖水中巨大變異水蛭的縮小版。
老人把水蛭放在自己的腐肉上,痛苦地皺了皺眉,可還是眼睜睜看著那東西吸飽了血,才將胖了一圈的水蛭放到一個玻璃瓶中,“我不算死,但也不算活著,更準確地說,是生不如死,但很快就會活了。”
老人渾濁的眼中迸發出光芒,隨即又神經質地笑起來,“你們稱呼我為段幹博士——”
“段幹文?”宴在東忽然開口道,難怪京市基地那些“專家”這樣言之鑿鑿地確定了實驗室的位置,也確信末世的源頭就在這裡。
段幹博士瞪大眼睛,興奮道:“你知道我的名字?看來你這個小娃兒來頭不小。當年我們的實驗,只有一少部分人才知道,是高階機密。”
“高階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