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桑家村是屬於臨山鎮的村子,它處於鎮的西邊。
因為這它是臨山鎮的組成部分,所以這村子比起圍山寨來大了不少。
村子有三百多戶人家,又分成了四個屯子。
桑月兒家所住的屯就叫桑家屯,整個屯子裡的七十八戶人家。
七十八戶人家中有一半的人姓桑,有一半的人姓朱。
全程七十幾裡地,由於都是上坡行走,馬車走得很慢。
幾人到達臨山鎮時,已是傍晚時分。
馬車停在鎮上一座不新不舊的院子門口,劉大舅吆喝一聲馬車停下了:“到家了。”
馬車剛停下,劉江東率先跳下馬車:“妹夫、表妹,到家了。”
一路睡來桑月睡得有點暈暈乎乎,直到在馬車外站定,一陣輕風吹來她才清醒過。
看著眼前的屋子,記憶漫浸了桑月的記憶。
那木門上的陳舊痕跡,一陣熟悉感襲上了桑月的心頭。
近鄉情怯,桑月知道這是桑月兒的鄉情在影響她,讓她心頭哽硬的,鼻兒酸酸的。
桑月不想失態,她極力用自己的理智去控制桑月兒的感情。
可當她看到頭髮花白、眼淚汪汪與前世奶奶一樣容顏的外婆時,她也禁不住抱著老人家大哭起來:“奶…阿婆…”
“孩子…月兒,阿婆的心肝兒,你可回來了…”
年近七十的劉老太太看到失而復得的唯一外孫女,更是痛哭流淚,嘴裡不停的叫著“婆的寶貝兒,你可回來了,想死外婆了!”
一家老小看著一老一小抱在一起,一個個抹起了眼淚。
當年的劉家雖然條件不算很好,可唯一的姑娘嫁到桑家這大戶大族人家時,一分聘禮沒留還盡力湊了不少銀子給女兒置辦一份嫁妝,當時劉家村的人沒有一個知道這是為什麼。
可惜桑劉氏命短,嫁進桑月才五六年就沒了,好在她那份嫁妝,保證了兩兄妹在桑家的日子沒受罪。
只是被劉家人寶貝在心裡的桑月兒突然失蹤,由於特殊的原因她成了劉家眾人心裡的痛,特別是這老太太。
如今看到桑月兒平安歸來,他們一眾人讓這老太太哭個痛快。
劉大舅畢竟不是頭一回看到這個外甥女了,心情就平靜得多了。
等兩人哭得差不多時,他讓自己的媳婦去扶老孃:“娘,月兒既然回來了,以後就能常來看你了,可別哭了。一會哭腫了眼睛,月兒要難過了。”
自己這婆婆近來因為這外甥女的失蹤病了多時,此時真不宜太過激動。
頓時劉大舅娘也安慰著老人家:“娘,東兒爹說得對,月兒回來了就好了,以後我們有的是相聚的時間。”
老太太在女兒去世時就雙眼出了問題,直到桑家來說桑月兒出事,她的雙眼一哭就會有點模糊不清了。
此時一哭,更是老眼淚花聲音哽咽:“月兒,阿婆的心肝兒…你可把阿婆給想死了…”
桑月早知道這阿婆因為思念“自己”病了多時,見眾人勸慰她,她抱著老人家的手臂撒著嬌:“阿婆,月兒也好想您,只是當時腦子受了點傷記不得家裡的事了…您別哭了,您要再哭,月兒也要哭了!”
劉老太太什麼都不怕,就是怕自己這寶貝哭。
聽了桑月的話,頓時她止住了眼淚。
劉家原本四子一女,如今僅存兩子。
而且子孫輩更是子多女少,劉家對女兒不似一般的人家不重視。
對於桑月兒這一個唯一的外甥女,自然是更喜愛。
眾人進了門,劉大舅向眾親人介紹了莊大牛的身份,頓時一個個怔在了原地…
不能怪這時代的人看到莊大牛這高大結實的樣子呆住,畢竟當時桑月兒訂的朱家那小夥子,是個讀書人與他這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
再說,這時代的男子也是以清俊為美,而莊大牛這模樣就是個蠻漢子形像。
劉老爺子畢竟是當家主人,雖然他覺得這小夥子配上自己唯一的外甥女年紀大了些,可是既然已是外孫女婿了,自然也就是親人了:“既然回來了,就在這裡多住些日子。”
劉老爺子酷似前世的爺爺,看著他略帶威言的臉,桑月無由端生出一股親近之感。
兩人上前與劉老爺子見過禮,隨著阿公阿婆進了屋。
莊大牛自然發現了眾人的眼光,特別是發現劉家眾人相貌上都往清秀上走,他的臉頓時有點紅了:是不是被劉家人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