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家與季家有生意上的來往。
“醒了呢,一醒來就在找外祖母,這會讓奶孃哄著在與榮哥兒、華哥兒幾個玩。”
榮哥兒是孫氏的長子、華哥兒是章氏的長子,一聽說寶貝外孫在找這當外祖母的,劉氏的心情總算好了點:“可不心些,這天氣熱,別讓孩子中了暑氣。”
一眾人往主院走,說起暑氣欒秀清立即問:“娘,這個三妹為人如何?”
劉氏突然被女兒這麼一問,便怔了怔:“問她做甚?”
欒秀清嘻嘻一笑:“三妹她認了那神醫當義父,女兒可聽說了,諸葛家的濟世堂裡有一味薄荷清暑丸,那東西對孩子解暑熱可是極品。聽說,只要孩子吃上幾粒,一個暑天都不用擔心中暑氣呢。”
雖然這藥好,女兒家中也不是沒銀子。
要為了幾粒藥丸去求人,她可做不到。
上回只送一千兩銀子,劉氏覺得自己被人看輕了,於是她極不願意與桑月打交道。
頓時她撇了女兒一眼:“你別與我說,你買不起幾粒。”
欒秀清嘟了嘟嘴:“娘,你恐怕不知道它的價吧?”
劉氏眼一挑:“難不成還是個金坨坨?”
欒秀清臉一正:“娘,雖然它不是金坨坨,可卻不是什麼人都能買得到。據說那東西所用的材料要南方才有而且還特稱少,十兩銀子一小瓶也不是說貴得不行,只是沒有關係根本買不到!而且,它專門送宮內。”
貢品?
劉氏還是不想去求人:“難道除了這藥丸,就沒有了別的可以代替麼?”
欒秀清不知道家中發生了什麼事,覺得自己娘很古怪:“娘,藥是有,只是要與這藥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別了。其實我也不是為寶兒著想,而是想著二妹家的凡兒,這才想著去求三妹妹幫忙。”
說起二女兒的那個兒子,劉氏心下有點心疼:當時要不是看上錢家公子是個讀書人,她怎麼也不會把女兒嫁到那麼窮的人家。
心中長長的舒了口氣,劉氏閉了閉眼:“明天娘帶你們過去,看看妹妹妹夫吧。”
只是劉氏還真沒想到,睡了個午覺起來門上來報,三姑奶奶與姑爺上門來看大姐二姐了。
劉氏怔了怔,臉色很複雜:“去後院讓人把大小姐、二小姐叫出來,我這就出去。”
桑月根本不想來與這欒家的姐妹套近乎,只是沈氏說不能給別人留下話柄,走一趟反正也不損失什麼,並給了幾個小玩藝讓她給欒秀清與欒秀茵的孩子當見面禮。
坐在客廳裡茶還沒上,就聽到劉氏驚喜的聲音:“哎呀,月兒你與侄女婿來也不知道提前告訴大伯孃一聲,大伯孃也好準備些果子招待一下。你看看你這丫頭,倒是學會與大伯孃客氣了?你反正自家丫頭大伯孃也不在意,可侄女婿是客呢!這叫大伯孃多難為情啊?”
面對這突來的熱情,嚇了桑月一跳:嘛也,這劉氏莫不是昨天晚上也換了個芯子不成?
當劉氏的手拉了桑月時,那笑眯眯的親熱勁兒讓桑月禁不住全身打了幾個寒戰:這人不是換了芯子,就是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劉氏可太不對勁了!
面對這樣的劉氏,桑月實在不自然,暗中抽回了雙手強裝笑臉:“大伯孃,您說得太客氣了。我相公縱然是客,那也是欒家的女婿是不?難不成這當女婿的還能真把自己當客?”
“呵呵,就是就是,女婿是半子,這岳家就是自己家!莊女婿,你就把這裡當家裡,要有什麼不便的地方只管與大伯孃說,別把大伯孃當外人啊。”
莊大牛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自他們夫妻進了欒府大門,這劉氏從未有如此熱情的表現過,今日確實不對勁!
“大伯孃客氣了,大牛不過一山裡粗漢哪懂什麼客氣?鄉下人不懂禮的地方多,還請大伯孃多多包涵!”
就在三人客氣之間,當值的婆子送來了茶水時,欒家姐妹也到了。
“三妹、妹夫。”
“三妹,妹夫。”
門口走來兩個女人,每人手上抱著一個哥兒,一個大約三四歲、一個大約兩歲不到。
不過兩個孩子都穿得極好,孩子的衣著代表了兩姐妹日子的現狀。
進來的這兩個女人,桑月知道一身富貴打扮的這是大堂姐欒秀清,因為她嫁與商人之家,雖然地位不高卻家境殷實。
一身素雅打扮的便是二堂姐欒秀雙了,沈氏說她嫁與一個五品京官之家,相公是個秀才——地位比商家高、但富貴上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