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恨他!”阿青吼道:“我知道他迫不得已!”
在胥喬將尖刀盡數沒入他小腹的時候,他聽見了他低若蚊蠅的聲音:
“裝死別動,會有人來救你。”
所以他一動沒動,壓著傷口躺在地上,等來了救援。
李魏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真感人。但我對罪犯的心理歷程不感興趣。你只用告訴我,你是選擇在金烏會被連根拔起的時候當個汙點證人還是同謀共犯?”
這一次,阿青沉默了很久。
再度開口時,他問:“胥喬是什麼選擇?”
“眼前的這一切還不夠讓你明白他的選擇嗎?”
“塵埃落定……是什麼時候?”阿青問。
“6月之前。”
阿青神色黯然的坐在原地沒有說話。片刻後,他重新躺了回去。
“你的選擇?”李魏昂冷聲問道。
“我跟著胥喬走。”
行駛的麵包車很快消失在了路的盡頭,李魏昂轉身走向大眾轎車,開門坐進後排。
“李局,現在去哪兒?”坐在駕駛席的男便衣警察問道。
“去各分局突擊巡查。”
他總要為今天晚上的外出尋一個合理的由頭。
李魏昂平靜而冷漠的視線注視著窗外後退的景觀,想起阿青剛剛問他的話。
“胥喬是什麼選擇?”
胥喬在三個月以前,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李魏昂不由想起三個月前第一次見到胥喬的那一夜,他風塵僕僕,面色蒼白,或許是外貌偏向陰柔的緣故,胥喬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如果沒有他冷靜而漠然的坦白的那些情報,李魏昂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將將20歲的俊秀青年竟然在做下那麼多惡事的情況下,還沒有留下任何犯罪證據。
他原本可以逍遙法外,卻願意為了保護一個人而奮不顧身,自投羅網。
他太聰敏謹慎了,聰敏謹慎到讓李魏昂不敢放虎歸山。
阿青做得成汙點證人,胥喬卻不行。
即使轉作汙點證人,和最多兩三年就能重見光明的阿青不同,胥喬只能從死刑或無期徒刑減刑到漫長到足以消磨他精力和聰敏的有期徒刑。
胥喬選擇的路,是一條叫黑色線人的路,生於黑暗,終於黑暗,即使金烏會被連根拔起,他也是警方蓄養在暗地裡的一條狗,黑暗中的一把刀。
一十五年後,警方會給他一個新的身份,一大筆錢,讓他有機會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有多少成為黑色線人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