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烏黑的瞳仁中映著她怔愣的面孔。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金鯉真感覺自己的手被他用力握緊了:“……真真,我不會再說讓你為難的話了,以後你也不用勉強自己戴這個,只這一次就好,”他啞聲說:“……再一會就好。”
他哀痛的目光再次刺痛了她,讓她決定做一次符合人美心善人設的事。
金鯉真目光筆直地看著他:“你知道我不說假話的吧?”
“知道。”
“胥喬,我從沒覺得你髒。”金鯉真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也從沒髒過。”
胥喬如遭雷擊,怔怔地看著她。
“我不能碰你,因為我對你過敏,一碰就疼,真的生理上的疼……我不是討厭你,也不是嫌你髒,你明白了嗎?”金鯉真努力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這下總該懂了吧?
然而胥喬猛地轉過身,拿後背對著她。
“臭海膽,你別得寸進……”
金鯉真的手指剛剛碰到他裸露的背,他顫抖壓抑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別在這時候碰我。”
她剩下的話自然地湮沒在喉嚨裡。金鯉真頓了頓,沒有收回手,反而將整個手掌都覆在了他的背上,她的掌心貼在一條鋸齒狀的可怖傷疤上,胥喬的體溫和顫慄,他留給她的溫柔和留給自己的脆弱,都隨著肌膚相接傳了過來。
真奇怪,他們明明沒有在交合,她仍體會到了他的悲傷。
金鯉真一直都知道他害怕別人讚賞他的外貌,害怕被人觸碰,在烈日下的街頭,他依然穿著長衣長褲,他早已脫離了療養院,但他的心靈或許還一直困在那個夢魘中,金鯉真因為知道那些人沒有真的對他做什麼,所以理所當然地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
這一刻,她的腦海裡忽然湧出一個念頭:她應該早一點說的。
她努力說服自己這是原主的殘留感情,故意不以為意地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見你哭了……其實你哭起來挺好看的。”
話音未落,她的眼前忽然閃過一個景象,在模糊不清的意識中,有人在不斷推她,搖她,叫她不要睡著,不要死。
她艱難地睜開一條眼縫,從朦朧的視野中看見一張小男孩哭得一塌糊塗的臉。
“我還沒死呢……你能不能等我死了再哭?”她從燒得快要冒火的喉嚨裡努力擠出一句話。
小男孩哭得更兇了,她的頭都要炸了,他怎麼就這麼能哭呢?看見蟑螂也哭,膝蓋破口也哭,肚子餓也哭,睡不著也哭,這麼膽小怕疼的他,又為什麼會在他們想要傷害自己的時候挺身而出?
她看著那張鼻青臉腫、佈滿淚水的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