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我們沒有自己的車嗎?”金鯉真站在烈日炎炎的公交站牌前,眯眼看著六月盛夏裡白花花的街景。
“有的……”王婆拿出帕子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你爸爸開走了。”
“我們不能打車嗎?”金鯉真轉過頭來,皺眉看著王婆。
織爾蒂納幼崽眼裡露著危險的憤怒。如果是江璟深在這裡,多次受害的他一眼就能心驚膽戰地看出,這是金鯉真“發功”的前兆,接下來,不論她要做什麼,絕對讓人猜不到,絕對讓人崩潰。
“可是……你爸爸只給了乘公交的錢。”王婆尷尬地說。
一輛印著日華唯愛醫院廣告車貼的公交車緩緩進站,停到了金鯉真面前。
“王婆婆,這間醫院怎麼樣啊?”金鯉真看著公交車身。
“挺好的,就是很貴,普通人看不起的。”王婆說:“你爸爸說讓我帶你去上京人民醫院,公立的,價格不貴,就是排隊的人有點多。”
“你把這個電話記下來。”金鯉真說。
王婆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樸素的農村人依然掏出手機記下了車身上的電話。
“記下了嗎?”金鯉真問。
“記下了,小姐。”王婆說。
王婆話音未落,金鯉真就忽然大叫一聲,捂著心口搖搖晃晃幾步,在公交站牌的陰影下倒了下來。
“王婆婆!我的心好痛!”金鯉真痛苦地喊道:“快撥剛剛的電話,讓他們派救護車來接我,快——”
痛啊!心怎麼不痛!
什麼她家超有錢——
錢是別人的!
什麼她家黑白通吃——
她的便宜爸就是被吃的那個!
有錢有勢?
啊呸!和她沒關係!
蓮界賭王的孫女?
他爺爺連兒子都不缺,還缺她一個孫女?!金鯉真這何止是爹不疼娘沒有啊,簡直就是爛在地裡也無人問津的一顆小白菜啊!
王婆被金鯉真猙獰的面部表情嚇到,立即撥打了剛剛記下的那個電話。
沒一會,金鯉真就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被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用擔架給抬上了救護車。
在隨車的急救醫生想要給她做個初步檢查和應急處理時,金鯉真慢慢“醒轉”,從擔架上一臉虛弱地坐了起來:
“我覺得我好一些了,也許是昨天吃得太少……你們有吃的嗎?”
半個小時後,吃光急救車裡所有備用巧克力的金鯉真在救護車開門的一瞬間又躺回了擔架。
“我的心口又疼了……我要把你們醫院的檢查全做一遍——等等,不用排隊了吧?我可是需要急救的病人。”金鯉真捂著胸口,真誠地詢問著離她最近的那個醫護人員。
“當然……您不用排隊。”對方嘴角抽搐地笑著。
於是,金鯉真用最快的速度做完了醫院裡所有的檢查專案,有的專案檢查結果需要三天後來領取,有的不需要等,而那些不需要等的檢查專案裡,得到的檢查結果已經達到金鯉真的目的。
王婆從來沒想過一個小小的身體檢查,居然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就好像是她開啟一部叫《養雞場廠長的十八歲嬌妻》的鄉村愛情故事,結果裡面出來了一個喜歡把人開膛破肚的連環殺手一樣,王婆給金立續打電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是抖的——
“金先生,小姐的病我說不清楚,反正很嚴重,你還是快點來吧……我、我不敢說,你來了以後自己問醫生吧——”
金鯉真就躺在病床上,等王婆打完電話後,她把電話要了過來,給江璟深打了一個電話。
“喂?”江璟深帶著少年感的磁性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舅舅,”金鯉真開門見山道:“我在醫院,我中毒了。”
半個小時後,金立續最先抵達現場。
他進來的時候,負責金鯉真的主治醫生正好就在病房裡。
“怎麼到日華唯愛來了呢,不是讓你去人……”金立續一進門就絮絮叨叨,他話沒說完,醫生就一臉凝重地朝他走了過去:“您就是金鯉真患者的父親嗎?”
“是啊……怎麼了?”金立續一臉茫然:“她怎麼了?”
“爸爸!有人給我下毒!”金鯉真喊道。
金立續嚇了一跳,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金先生,我們出去說吧。”
醫生帶著懵掉的金立續出去了。
他的模樣不像假裝,心跳平穩,反應自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