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教訓你,你倒想教訓起我來了。”江璟深冷笑著剛剛在床上坐下,金鯉真就捂著肚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肚子疼; 你還欺負我?”
江璟深雖然明知這十有八九是她的謊言; 但還是不由的緩了語氣:“真的疼?”
“我騙你做什麼?”
“那你還吃什麼冰淇淋?”江璟深一邊嘴上冷冷地教訓著; 一邊伸出手去輕輕地揉著金鯉真的肚子。
他的手心溫度比金鯉真的體溫要高一些; 揉在肚子上熱熱的,很舒服。金鯉真也就不介意把自己當只大貓咪; 由著他在肚子上按摩。
“你怎麼突然來墨波奇了?”金鯉真問。
“你自己不是說了嗎?我是想你想得不得了才來的。”
“我那是在開玩笑。”金鯉真說。
“我沒和你開玩笑。”江璟深目光幽深地看著金鯉真。
酒店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了。江璟深看了她一眼,從床上站了起來:“你躺著; 我來。”
開門後; 門外站著的是酒店的服務員。江璟深和他交談了幾句後,拿著一碗正在冒熱氣的東西走了進來。
“你什麼時候叫的紅糖水?”江璟深問。
“你去洗手的那會。”金鯉真說。
“那就趕緊喝了。”江璟深把紅糖水遞給金鯉真。金鯉真接了過來,先用嘴唇試了試溫度,然後才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江璟深看著仰頭喝盡紅糖水的她; 胸腔裡灌滿了融化的鐵水; 痛苦地灼燒著他的靈魂; 壓著他的心臟往無盡的深淵中墜去。
一個會在經期無所顧忌吃冰淇淋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要紅糖水喝?
事不過三。而她又一次主動地欺瞞了他,為了同一個男人。
江璟深一直以來都放縱著金鯉真以遊戲的態度對待著身邊的男人們。
他不介意她不能對他保持忠貞; 因為他自己無法做到對她保持忠貞。所以他給她自由,因為他也想要從她那裡得到自由。
他還有許多事要做,還有許多敵人要去打倒。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報仇雪恨的武器。除了這顆心,他沒有其他可以留給她的東西,所以他也只希望得到金鯉真的心。
然而他失算了。
他從金鯉真這顆冷酷不羈的心臟上看到了她心動的蛛絲馬跡。順著這些痕跡,他似乎望見了未來的自己被妒火侵蝕得面目全非的模樣。
他們明明是彼此唯一的親人,本該是彼此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
可惜只有他一個人這麼想。
江璟深可以容忍她的肉體暫時臣服在別的男人身下,卻不能容忍她的心臟為別的男人而加速跳動。
“真真。”江璟深說:“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願意脫離金家,嫁給我嗎?”
金鯉真差點被紅糖水嗆死。
她放下空碗,咳了兩聲,瞪大眼睛看著江璟深:“舅舅,你發燒了嗎?”
江璟深看了她半晌,在這種注視下,她依舊一句話未發。他心中的最後一絲火焰徹底熄滅。
感性的火焰熄滅後,他的心靈徹底陷入黑暗。冰冷而平靜的理智,讓他的頭腦前未所有的清醒。
“我開玩笑的。”江璟深聽見自己平靜而帶笑的聲音響起:“因為我已經決定要和袁婭訂婚了。”
金鯉真聞言也只是吃驚地朝他看了一眼:“什麼時候?”
“明年吧。”江璟深說。
金鯉真在心裡算了算,明年她差不多也就攢夠開啟微縮蟲洞的能量了。江璟深明年結婚正好。她要是努力一點,說不定能在他結婚之前就先一步離開。那個時候奶源們何去何從,都和她沒關係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和她結婚?”江璟深問。
“總不可能是你愛上他了?”金鯉真翻了個白眼:“你需要她幫你做什麼?”
“我需要她背後的勢力。”江璟深在床邊坐了下來,輕輕撫摸著金鯉真在月色下如緞子般光滑的黑色長髮。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金鯉真問。
“我不想讓你誤會我是真的喜歡袁婭。”江璟深低聲說:“不管過去還是未來,真真,我都只愛你一個。”
金鯉真看了他好一會兒後,忽然說:“舅舅,這是你第一次說愛我。”
“真的?”江璟深聲音沙啞地說:“那我以後一定要多說幾遍。”
“這可是你說的。”金鯉真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以後要少罵我,少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