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掛著鵝黃色的窗簾,陳設簡單。但所需之所一應俱全,牆上掛著幾幅名人字畫,錦漆花罇裡插滿了盛放的玉簪花。
這本是冬季根本不可能會有的花,蔡先生不可置信的走過去,低頭聞了一下,驚訝的發現,這花竟是活生生的,而且上面的花瓣還帶著水露。
“這是攝政王特意讓府裡花房培育的。”川明解釋道。
蔡先生更是覺得奇怪,玉簪花雖香氣迷人,但它本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他想不通攝政王竟會在暖房裡讓人培育這種不起眼的小花。
川明帶著蔡先生到了內間屋。只見繡破圖風後隱隱露出個人影,正低頭看著摺子,前面的書案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冊,金漆點心盒,果盤等物,可謂琳琅滿目。
蔡先生跟著川明低頭上前。
“主子,蔡先生到了。”川明的聲音明顯壓低了。
“嗯。”風暮寒淡淡道,“讓他過來坐。”
蔡先生謝坐後這才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書案後面坐著的攝政王。
只一眼,他便明白了為何剛才川明壓低了聲音。
在攝政王的身邊,側身躺著一名女子,身上搭著虎皮絨毯,頭枕在攝政王的腿上。
風暮寒右手拿著奏摺,左手卻放在那名女子的腰間。
蔡先生看到那女子的腹部凸起著,於是立即低下頭,他已然明白了這名女子的身份。
這麼多年來,攝政王身邊縱然各種流言不斷,但卻始終不見他與女子有任何的瓜葛,而且自成婚後,他的府裡也只有一位正室,想必眼前這位沉睡的女子便是攝政王妃了。
蔡先生低著頭,靜靜的坐著,川明不知什麼時候退了出去,書房裡安靜的只剩下風暮寒輕輕翻動紙張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暮寒腿上的女子動了動,翻了個身。
風暮寒這才將他的左手從她的身上收回來,頭也不抬道:“醒了?蔡先生過來了。”
那女子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嘟著粉紅的櫻唇,“我餓了……”系廳爪巴。
風暮寒無聲一笑,隨手將桌案上的金漆點心盒子遞到她手上,“先用些,再有一個時辰便要吃午飯了,你先跟蔡先生把正事辦了,待午飯時我們一起去母親那裡用。”
“知道了。”
蔡先生不知所措的看那女子嘴裡叼著塊餅乾,站起身來,向他招手。
蔡先生偷眼去看風暮寒,只見他始終低著頭,對他們視而不見。
“王……王妃……”蔡先生小心翼翼的跟著葉芷蔚來到書房的內間屋,那裡相較與外面狹窄許多,三面書架前擺著一張桌案。
葉芷蔚大大方方的坐下,指了指旁邊的位子,“蔡先生請坐。”
蔡先生一頭霧水的見葉芷蔚將筆墨紙硯推到他跟前,然後將一張奏摺擺在他的面前。
“這是……”
“我來唸,你來寫。”葉芷蔚淡淡道,“對了,記得要以攝政王的筆跡來寫。”她沒心沒肺道。
只把蔡先生嚇的險些將筆掉到了地上。
葉芷蔚卻不管那些,直介面述,蔡先生只好硬著頭皮以風暮寒的筆跡在奏摺上落筆。
好不容易捱到晌午時分,葉芷蔚將處理完的摺子交給風暮寒後便先跑去凌鈺那裡,等著用午飯。
蔡先生這才滿頭大汗的來到風暮寒跟前,猶豫道:“王爺,此等朝中大事豈能兒戲,在下雖擅於模仿筆記,可也不能就這樣任由王妃亂來……”
風暮寒頭也不抬,將那些摺子丟到他面前,“你且看看,這些可有紕漏?”
蔡先生只得老實坐下來,將那摺子看了一遍,“並無不妥之處。”
風暮寒抬起頭來,平靜的注視著他,“既然並無不妥之處,你還擔心什麼?”
“可是……”蔡先生緊張道:“女子參政……禍患無窮啊。”
風暮寒突然冷笑一聲,“她若真的心在此處,本王倒不介意拱手相讓。”
“王……王爺!”蔡先生沒想到攝政王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大驚失色。
“只可惜,對她來說這不過是些兒戲。”風暮寒信手將摺子丟回桌上,眼中盡是不屑之色。
蔡先生心中瞬時轉念,沒想到攝政王竟能如此信任自己的王妃,若真能二人同心,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想到這裡蔡先生立時起身拱手施禮:“在下明日再來。”
風暮寒只“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客套話,川明進來帶著蔡先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