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身份何其尊貴,何苦來取笑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呢。”李氏冷冷道。
“走投無路?”葉芷蔚打量著李氏,嗤笑道:“都說佛門淨地能夠淨化人的心靈,不過看起來此法對你沒什麼大用,看來你還是修行不夠。”
“你究竟還有什麼不如意的!報應的還不夠嗎?”李氏的聲音又尖又細,幾乎是扯著嗓子嚷出來的這句話。
“自然是不夠。”葉芷蔚正色道。她站在那裡,直視著李氏,烏黑的眸子裡閃動著冰冷的光華。
李氏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你還想怎樣,我已經沒有了活路……”她捂著臉,身體滑落到地上,“瑤琴已經嫁了人,她不可能再為難你,求求你以後就放過她吧。”
葉芷蔚冷笑一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憑什麼要放過她?”
“好歹看在你們從小到大,姐妹一場的份上……”
“別說的那麼親,不過是堂姐妹的關係。”
“瑤琴平時只是耍耍小性子,並沒有害過你呀。”
“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在你眼裡究竟什麼樣的作為才稱的上是害人呢?”葉芷蔚眸光如刀,刀刀割在李氏的身上,“我告訴你,不是她沒有害過我。而是每次都讓我躲過去了。”葉芷蔚糾正她道。
“世子妃。”李氏真的有些慌了。現在以葉芷蔚的身份想對付葉瑤琴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被羞辱,心裡就像被火燒似的難受,“我求求您,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
“你只要回答我兩個問題,若是回答的我滿意,我便保證不會主動對你女兒出手。”
不會主動出手。卻不代表她不會反擊。
如果是對方先有了不軌的心思,那便怪不得她了,有道是不作死便不會死。
“你……你想問什麼?”李氏緊張的抬起頭來,看著葉芷蔚。
葉芷蔚遣散開身邊的丫鬟跟婆子,她們全都站得遠遠的,規規矩矩的低著頭,連看也不看這邊一眼。
只有青衣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李氏擔心的望了一眼青衣,她知道青衣是南王世子的人,她有些不敢相信葉芷蔚竟會當著此人的面問她問題。
“第一個問題,我的生母是怎麼死的?”葉芷蔚冷清的聲音迴響在迴廊裡,就像寒冬呼嘯而過的風刀,割在李氏的身上。生疼。
“她……她是自盡而死的呀。”李氏結結巴巴道,“那年世子妃才四歲,所以沒有什麼印象吧?”
葉芷蔚冷冷的望著她,眸子深處倒影出李氏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別把別人都當成傻子,我再問你一次,我的生母究竟是被誰害死的?”
李氏的面孔失了血色,她的腿一軟,膝蓋便落在了地上,遠遠看去好像她跪在葉芷蔚的面前一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芷蔚的眼中毫無憐憫之色,“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其他的事與你無關。”
李氏只覺嗓子裡乾的要命,她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液,“是宮裡賞下來的一名宮女,她最先發現了閔氏出了事……”
“後來呢。”宮裡賞下來的宮女怎麼會是普通人。
“後來……閔氏出了事後,她便消失了……”
不是被召回宮裡便是被她背後的主子滅了口。
葉芷蔚的眼底寒光凜凜,只看向李氏背後陣陣冒涼氣。
就連一邊的青衣也覺察出了葉芷蔚的情緒變化,心中暗暗驚歎,沒想到這世子妃的氣勢還真與世子爺有些想象。
他不知道的是,經過前一世,葉芷蔚在風暮寒身邊耳目渲染,不知不覺間竟與他的氣勢同化了。
都說夫妻在一起時間久了會有夫妻相,這氣勢也是一樣。
“第,第二個問題呢?”反正已經開了頭,李氏索性把心一橫,事到如今,就算葉芷蔚真的追究起來也沒了證據,她已經被人丟進了廟裡,現在除了她的女兒,她沒有任何好擔心的事了。
“我的父親所在何處?”葉芷蔚一字一頓。
李氏就像被雷擊了似的,呆呆的跪在那裡,半張著嘴,上下翕動。
“別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葉芷蔚厲聲喝道,“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我向你保證日後不會主動為難葉瑤琴。”
“此事……此事我真的不知曉。”李氏捂著臉,痛哭失聲。斤宏帥亡。
她知道,她已經再無退路了。
如果她說出實情,若是被宮裡那人知道了,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