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自她的掌心下傳來。
風暮寒神色倦怠,但微睜的鳳眸深處卻幽幽如千年古井。依稀可見桀驁冷峻。
“不管你去了哪裡,為夫都會將你找回來,只要你答應……等著為夫便是。”
只要你肯應,我便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在等我。
儘管我不知你會在哪裡,也不知我最終要去向何處,但我會不斷尋找,直到與你再次相遇。
他握起左掌,藏起那詛咒的黑色印記。
不能輪迴又如何,只要有她為伴,哪怕讓他生生世世都要忍受那噬骨之毒,也甘之如飴。
杜薇只覺心頭一緊,猛地將手自他手中抽出來,斥責道:“你……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自己險些嚇死這幫人,說讓我等著你……你這個大騙子,你險些便回不來了!”手握成拳,似想捶打他。但又想起他那一身的傷,小拳頭舉在半空,遲遲落不下去。
風暮寒唇間慢慢逸出一抹笑意,“莫哭莫哭……為夫現在不是在這裡麼……”
杜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哭了,她只是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就像心悸發作時的那樣,幾乎看不眼前的一切。
風暮寒將她拉向自己,單手攬住她微微發抖的身子,聲音漸漸低下去:“只要你在為夫身邊,縱是黃泉路也奈何我不得……所以,莫要再哭了……”
杜薇發覺他的異樣,待抬起頭來時卻見他已然疲倦的合了雙眼。(。 ’)
她毅然抬衣袖擦去臉上的淚痕,他重傷未愈,剛才強撐著說了這麼多的話,想來已是疲倦之極。
伸手拉起錦被,重新為他掖好被角,正待抽身忽地被他捉住手腕。
“薇兒。”他閉著眼睛,手指卻熟絡的自她五指間滑入,十指相扣,“吾不惜流芳,失意且留……”
杜薇不覺愕然,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所言何意,不覺啞然失笑,想來古人對於戀人所表達出愛意的方式便是如此吧。
就在她以為他已沉沉睡去的時候,他卻低聲道:“為夫聽得見……那日你在山上所言,為夫都記得……”
當日她在他耳邊的呼喚,沒想到他竟真的俱都能聽見。
待她再次低頭看向他時,卻見他呼吸深沉,已然睡了過去。
一連五日,杜薇都有服用骨香果熬製的湯藥,居然恢復的極好,連帶著臉色也跟著紅潤起來。
相比之下,到是風暮寒那邊顯得毫無起色,每次她過去探望他時都免不了要得意的“嘲笑”他一番。
風暮寒到也不惱,偶爾醒時會帶著虛弱的微笑,看她張牙舞爪。
她跟他講起青衣如何被李細君纏得焦頭爛額,被迫用輕功上房逃走;柳無言因城樓上砍斷吊橋繩索觸犯軍令,如今只能東躲西藏,每日都要靠玲瓏偷偷給他送吃的打發日子;北番來使幾次想要求見威武將軍,卻屢次被英王擋了,急得他們跳腳……
他看她說的眉飛色舞,彷彿所有的傷痛都化為無形,但每每他也會在她最得意的時候,幽幽的來上一句:“為夫本已踏上泉臺,但無奈家中妻悍,喚之不回恐你追殺而至,故而只得回還。”
瞬間,便會將她打回原形。
而後他便會無聲輕笑,看她像小獸般氣的抓狂,烏黑的眸子瞪得溜圓。估有邊技。
有她相伴的日子,縱是平淡如水卻也自得其樂。
這一日晌午剛過,杜薇正要小憩,只見玲瓏從外面進來,苦著一張臉。
杜薇詫異道:“發生了何事?”
“還不是因為那幾個北番的使者,剛才又在外面吵著要見你,讓無心公子給攔出去了。”
杜薇輕笑,“再以後他們要來,將他們推到英王那邊就是了,不然時間久了難免會引人猜忌,以為南王世子想搶頭功呢。”
玲瓏不屑道,“本來就是咱們世子爺的功勞,現在卻讓英王撿了便宜。”
“不得亂說。”杜薇沉了臉色。
玲瓏委屈道:“奴婢說的都是心裡話,明明是世子爺冒死將英王殿下救了,結果朝廷下了旨意卻是賞了英王殿下……”
杜薇無聲一笑,“你說咱們世子現在還缺什麼?可缺戰功?”
玲瓏搖了搖頭。
“不論是名或利,世子現在都不缺,你覺得他會在意這些東西?”
“可是……”玲瓏不平道,“這可是眾將士拼死換來的,英王殿下竟也好意思將功攬去。”
“傻丫頭。”杜薇無奈解釋道:“就連你也說了,這是眾將拼死換來的,他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