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皮卻根本不聽她指揮,她想開口說話,但嗓子裡卻痛的要命。
風暮寒見她睫毛微微抖動著,覺出她要醒過來,俯下身望著她,低聲喚著她的名字。
“薇兒?”
杜薇秀眉深蹙,好似在忍受著什麼痛苦似的,但仍沒有睜開眼睛。
風暮寒抓住她的手坐在床邊,“薇兒,你醒了嗎?”他耐心的盯著她的眼睛。
杜薇腦子裡這會亂成一團,好像那隻黑熊仍在追著她,她兩腿下意識的抽動著,肌肉傳來陣陣刺痛。
風暮寒伸出空著的一隻手按住她的腿,過了一會她才平靜下來,眼睛微微張開道縫。
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她不得不重新閉上了眼睛。
“薇兒?”風暮寒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些焦急的語氣。
杜薇再次睜開眼睛,面前人影綽綽,但只看那身影她便知道是誰。想喊他的名字,但是張開嘴只吐出些氣來。
“先把藥喝了再睡。”風暮寒見她醒來稍稍鬆了口氣,不過目前她的情況仍不容樂觀,柳煙剛才去煎藥,回來稟報說是藥材不齊。
藥材不齊,所以這藥效嘛,自然也要縮水。
儘管身上動也不能動,但在聽到“藥”這個字後,杜薇仍是習慣性的蹙眉,這個世界的藥太難喝了,為什麼不能給她來片阿司匹林?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那苦澀的液體不斷的流入她的口中。
杜薇只覺心裡委屈的要命,她真的不想喝這些令人作嘔的玩意,為什麼就不能加點蜂蜜或是糖之類的也好啊。
風暮寒這時倒也不心軟,直接將藥給她灌了下去。女低餘弟。
剛放下藥碗,轉頭就見杜薇已經重新睡了過去。
風暮寒一直留在帳裡,內侍總管又過來了幾次,送了些皇上賞的藥材後便回去了。
天快亮的時候,杜薇突然發起了高熱,風暮寒又讓柳煙去煎藥,回頭讓人將青衣叫了過來。
“外面情形如何?”風暮寒一直沒出帳篷,外面都是青衣在打理。
“回世子爺,經太醫診治英王幸喜無恙,只不過要多養些日子,太子那邊聽說昨夜受了些小傷,又染了風寒,這會正在帳篷裡休息呢。”
“小傷。”風暮寒冷笑一聲,昨天夜裡那支冷箭看來夠他受一陣了,想到這他吩咐青衣道:“你現在騎快馬回京城去,將崔先生帶過來,務必要快!”
圍場離京城快馬只需一日半的功夫便可到達,若是青衣騎馬跑的話最多隻有一日時間,不過回來時要帶著崔先生,可就要慢上許多了。
“難道是世子妃她……”青衣張了張嘴,後面擔心的話沒敢說出來。
“務必要快。”風暮寒沉聲道。
“屬下遵命!”
青衣騎馬悄然離了營地,風暮寒這邊讓丫鬟打來清水,一遍一遍幫著杜薇擦拭身子,一直忙到天快晌午高熱也未退下。
風暮寒真的有些害怕了。
就是換了正常人也受不住昨天那番折騰,更何況杜薇現在的身子根本就經不住風浪。
柳煙一直伺候在帳子裡,眼見著主子眼底全是血絲,擔憂道:“要不要先送世子妃回京去?”
風暮寒看了眼床上的杜薇,搖了搖頭,一路上馬車勞頓,那樣反倒是害了她。
突然間,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帳篷外傳來青衣的聲音:“世子爺!”
風暮寒一愣,青衣剛離開半日,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幾步來到門口,挑起帳簾一看,只見青衣身後跟著一位出家的老和尚,正是慧悟主持。
風暮寒連忙拱手施禮:“有勞大師。”
慧悟會意,也不急著跟他寒暄,邁步直接進了帳篷,青衣與柳煙全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慧悟來到床前,看了看床上面白如紙的杜薇低聲唸了聲佛號:“阿彌陀佛,痴人啊!”伸手自懷中取出一隻藥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白色藥丸交到風暮寒手上。
風暮寒忙伸手接過,來到床前托起杜薇的頭,讓她腦袋向後仰起,將那藥塞進了她的口中。
慧悟雙手合十,閉目不語。
待杜薇將那藥嚥下去了,風暮寒才直起身來道:“不知大師為何會到此處?”慧悟離了涼州後便回了天禪寺。
慧悟微微一笑,“老衲只是依照師傅所言前來解救你們這些甘回頭的痴人。”
慧悟的笑容裡帶著佛的慈祥,但不知為何,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