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是真的這麼想過,就南王世子這個脾氣,還真不好說……
宮中,靜思殿。
這裡向來是宮裡犯錯皇子反醒受罰的所在,想當年幾位皇子小的時候,沒少在這地方待,只有太子鮮少會被關在這裡。
一來是因著他的生母,皇后娘娘處處維護,每次犯了錯自會有人替他受過,二來是他身為太子,皇帝總要在其他皇子面前給他多留幾分顏面。
可是今日的靜思殿。卻再也無人能來代他受過。
大殿門緊閉,廊下站滿了持刀而立的禁衛軍,太子心頭顯得異常沉重。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以來,皆是通理,不過突然間的角色轉換還是讓他有些不適應。
殿外,靜悄悄的,但這卻不能讓太子心裡得到任何安慰,因為越是平靜,則表明他的勢力正在悄然被英王所侵佔。
這種死寂一般的平靜一直持續到天色將暗。
太子的心緊隨著那漸漸退去的殘陽,逐漸落入到無邊的黑暗與迷茫中去了。
就在這時候,殿外忽地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太子隔著窗戶聽見外面禁衛軍齊聲道:“見過南王世子。”
緊接著,大殿的門便被推開了。
風暮寒負手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隨行的近衛軍。
太子哧哧冷笑:“你是來給本太子送行的,還是來作伴的?”
風暮寒不慌不忙,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了,抬眸看著面前的太子,幽幽道:“你為何想要找到龍脈?”
這話聲音雖不大,但在太子聽來,卻不亞於晴天霹靂,一時間,他竟愣在當場,背後陣陣惡寒侵襲。
“你……你怎麼會知道……”太子鬢角悄悄冒出些細汗來。
風暮寒只是平靜的望著他,唯鳳眸深處更添冷意。
一直以來,他始終都在暗中追查他生母的死因,表面上,她是被後來的南王妃所害,但隨著杜薇發現了赤金盤螭巊珞圈內的秘密後,他越發的堅信,其中定是另有原由。
若是他生母只是單純的被南王妃所害,那麼他長久以來遭到的那些變故又算什麼呢?搶奪世子之位?奪取兵權?
除了這些,只怕那些幕後的主使還想得到的更多,那便是能開啟傳說中龍脈的鑰匙!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太子結結巴巴道,“你別以為我被關在這裡便不能奈何你們,明日早朝,我若沒有出現,你可知道會發生什麼?”太子黨那幫人的勢力不容小覷。
風暮寒身姿不動,幽幽喚身邊一名近衛軍道:“川明。”
那名近衛軍立即向前一步,稟道:“今日晌午時分,英王殿下擒獲太子逆黨共一百零七人,各部所卻職位皆已補足,太子府已由重兵把守,無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離府,六部現在平定……”
太子渾身僵硬,嘴唇哆嗦著,只覺那聲音是那麼的不真實,好像幻覺一般。
他的勢力……竟然在一日之內便被英王撥除,六部爪牙俱被英王派人拿進大牢,連他們六族,盡遭抄沒。
眼前突然一黑,他連忙以手撐住身邊的桌案,穩住身形。
晚了,晚了,不過是一念之差,他竟輸得如此徹底。
風暮寒坐在他的面前,冰冷的注視著他,“你來告訴我,你們要找的東西,可是這一個?”
他自袖中掏出一塊半般透明的玉片來,太子忽地瞪圓了眼珠子,牙齒咬得格格響,彷彿要用目光在那塊玉片上面燒出一個洞來。
“你來告訴我,我的母妃究竟是被何人所害?”風暮寒擺弄著手中的玉片,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玉片背面那漸漸的刻紋。
半晌,太子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不知道。”
風暮寒盯著太子,又喚了聲旁邊的近衛軍,“川明,太子殿下神志有些不清,你們來幫幫他,免得一會本世子問話他又答不上來。”
兩名近衛軍拱手領命。
風暮寒將玉片收入懷中,甩雲袖竟出了靜思殿。
太子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眼前的這兩個男人,他們只不過是風暮寒身邊的近衛軍,平時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下人,可是現在,他們竟當著他的面,毫無顧忌的說著令他毛骨悚然的話語。
“世子爺又不讓動粗,著實有些麻煩。”其中一人上下打量著太子道,目光就像在端詳案板上的肉。
“不能留傷自有不能留傷的法子,免得到時失手把人弄死了。”
“雖說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