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蔚心中苦笑,卻也沒辦法,只得道:“要不叫小蓮進來吧。”她到這個世界這些年,只會挽普通的髮髻與編辮子。
風暮寒抬眼看了看她髮間束著的髮帶,伸手一扯,三千青絲便散了下來。
葉芷蔚披散著頭髮坐在那裡,抬眼不解的望著他。緊張道:“你要做甚?”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要拿她的頭髮洩憤。
剛才因為她的緣故,他放過了吳瀧,這讓他的心情非常不爽。
“莫動。”風暮寒沒好氣道,一邊從暗格裡將玉梳拿了出來。
葉芷蔚瞪圓了眼睛,“你……你想做什麼?”
風暮寒屈起食指,彈中她的額頭,訓斥道:“笨丫頭,一會英王的人便會尋來,莫非你想這個樣子見人不成?”
葉芷蔚側過頭來,見他移到自己身後,修長的手指探進她的髮絲間,輕輕一扯。
“你會梳麼?”葉芷蔚的聲音裡滿是疑惑。 她清楚的記得當年他送自己的那支銀簪,他親手做的,把上面的青鳥做成了蝴蝶般的怪模樣,只要想起這個她的背後就升起陣陣冷意,心忖:你該不會想把我的頭也整成那樣的吧?難道你想讓英王見到我這般模樣後被嚇跑,從而取消婚約?
她正胡思亂想著,身後風暮寒不滿的輕輕拉了一下她的一縷頭髮。
她從銀鏡裡斜睇著身後的他,只見他板著那張妖冷的面孔,劍眉微凌,但手下的力道卻是有意放輕了。
她盯著他,難掩唇邊笑意。
這副場景可是百年難得一遇,那雙拿慣了刀槍的手,沒想到拿著玉梳竟也如此從容。
風暮寒將她青絲梳順,雖然動作還顯生疏,可是卻比她自己綰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風暮寒從鏡中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原本想一直冷著她的心思不覺也軟了,“想什麼呢?”
葉芷蔚輕笑,返手去夠他的手腕,“沒什麼,只是覺得……我的夫君很了不起。”
空負妄名整九載,苦候今世憶前塵。幾經轉首煙雨夢,莫如君手挽青絲。
她等了他九年,不離不棄,而他也信守了承諾,沒有飲下那碗忘情水,不入輪迴,尋她而來。
風暮寒從後面貼上來,大手順勢侵入她的五指當中,十指扣住,“這一世,你也絕對逃不出為夫的掌心。”略帶沙啞的嗓音裡帶著三分霸道七分桀驁。
葉芷蔚斜睨了他一眼,嗔道:“可惜我現在與英王有婚約在身,這一世還指不定要嫁給誰呢。”
風暮寒氣息驟然加重,空著的一隻手扳住她的下頜,“本世子才不管你與誰有婚約,這一世你只能是本世子的,你若敢逃……”
“知道了,你又要打斷人家的腿,是不是?”葉芷蔚忍不住笑出聲來,粉紅的櫻唇與他近在咫尺,讓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慢了半拍。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將她吞下去的衝動,馬車剛拐到街頭便遇到了英王府的人。
英王帶著三十幾名侍衛,見風暮寒已將葉芷蔚平安救出,又詢問起關於那些劫匪的事。
風暮寒隨口答覆說是全殺了,英王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沒辦法,南王世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沙場見慣了血的,視人命如草芥,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英王與風暮寒一同護送著馬車回了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
大夫人與瑤琴剛回府便大呼小叫的招來眾人。
“不好了,三小姐讓歹人劫了去,這可怎麼得了!”大夫人提起這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不住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都是我不小心,一定是他們無意中看到了那丫頭長的有幾分姿色,所以才起了歹心!”
瑤琴在一旁扶著母親,以手帕擋著半個臉,哀哀勸道:“母親莫要傷心了,三妹自小便命不好,想來這也是她的劫數,怨不得別人的……”
二房夫人聽了也只得連連勸慰,細細詢問起當時情況,大夫人只是不斷的叨咕著全都是她的錯,瑤琴也是支支吾吾,其實當時葉芷蔚的馬車行在她們車後,來了劫匪後,她們只顧著讓侍衛保護她們的馬車,根本就沒想到要保護後面葉芷蔚的馬車,等她們行遠了才發現,葉芷蔚的馬車已然被劫走了。
眾人正在議論此事,誰也拿不出個主意來,就在這時,忽有下人來報:“公爺到了。”
所有人懼是一愣。
自從閔氏死後,公爺葉淮安的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為了掩宮中耳目,他納了幾房妾室,也與宮女婉婷生下了庶女葉白霜,眾人都道以前葉淮安與閔氏情深意切,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