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爬到了牆頭。
然後,她的視線往院子裡那麼一瞧,竟呆住了。
寶珠閣寬大的院子裡,她能看見單連城修長的背影,而亮點不在這裡,亮點是一個著一身鵝黃的女子正依偎在單連城的懷裡撒著嬌,那般的小鳥依人。而單連城正用手輕輕地拍著女子的背,十足地溫柔。
這是雲七夕從沒有見過的一面,她一直覺得他冷如冰山,從來不知道,在他的身上也會有溫柔這種屬性。她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融化這座大冰山呢?
可是那女子一直將頭埋在單連城的胸前,一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她看不見他的臉。不過,能讓這樣一個大冰山這般溫柔呵護的,半夜都惦記著的,想必不是一般的女子。
視線將整個院子掃了一圈,所謂的寶珠閣,其實也沒有多麼地珠光寶氣,更沒有像什麼藏寶閣一樣那麼神秘。
什麼屁的寶珠閣,原來藏的不是珠寶,是美女啊,是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
可是,單連城堂堂一個王爺,喜歡一個女子,至於這麼偷偷摸摸地麼?更何況,他不是還沒有娶正妻麼?喜歡的話,娶回家不就好了?搞什麼地下戀情呢?
兩人依偎了一會兒,並肩往屋子裡走去,雲七夕始終都沒有看清女子的臉。
單連城在這個女子面前沒有偽裝殘廢,要知道,就連惠妃娘娘都不知道他的殘廢是裝的,說明這個女子在他心中的份量不小。
屋內昏黃的燈光透出來,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是一個十分溫暖和諧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畫面,雲七夕的心裡竟奇怪地有那麼一絲淡淡的失落。
見鬼!
阿嚏!
雲七夕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後知後覺地捂住嘴,可是已經晚了。這噴嚏來得太快,來得沒有一點預兆。這個響亮的噴嚏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想讓人聽不到都太難。
“誰?”突然一聲大吼,緊接著,就跟變戲法兒似的,院子裡的牆腳處突然間跑出好幾個侍衛。
雲七夕嚇得手一鬆,就墜下了牆頭。
就在她掉下去的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單連城回過了頭來。
屁股著地,她來不及喊疼,就已經聽到了雜沓的腳步聲,裡面的侍衛追出來了。她麻利地站起來,飛快地下了小山坡,往黑暗深處跑去。
“是誰?膽敢擅闖寶珠閣?”侍衛們提著刀劍一咱追過來,凶神惡煞的聲音唬得雲七夕腿肚子發顫,踉蹌了好幾下。
她對這裡的環境畢竟不熟,不知道該往哪裡跑是安全的,也不知道怎樣可以跑得出去。只是盲目地跑著,只希望沒那麼快被抓住。
“站住。”身後追趕她的侍衛越來越近,火把的光追隨著她,讓她有一種要燒到她屁股的錯覺。
青黎說,寶珠閣是禁地,去不得,她此刻好想知道,闖了禁地會怎樣?她沒闖啊,她不就在外面看了一眼,或許不小心看到了什麼秘密而已。不就是藏嬌的金屋嗎?她保證不說出去還不行嗎?至於這麼追命一般地追她嗎?
下山坡,上山坡,雲七夕在樹林間穿行,不知道搞不清方向。
“怎麼回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問。
“啟稟四皇子,有小賊擅闖寶珠閣。”
是單景炎,如果他發現那小賊就是她,會不會看個人情,從輕處罰啊?
“是什麼人?”問話竟然是青黎。
看來這動靜鬧得不小,整個望嶽山莊都驚動了。
那個青黎早看她不順眼,巴不得她死,不行,她一定不能讓她逮到。想到此,她撒丫子跑得更快了。
突然,一隻手將她用力一拉,她撲進了一個懷抱裡。
淡淡的薄荷香讓她很快知道這人是誰。可是,他不是應該在寶珠閣裡軟玉溫香麼?怎麼一轉眼又出現在這裡了?
身後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雲七夕正緊張到不行,突然身子一騰空,她已經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扛在了肩上,大步往山上走去。
沒錯,是走,雖然是走,卻快如風。被扛著,雲七夕藉著月光瞄到他矯健如飛的腳步,在這一刻,她非常不合時宜地竟然想笑。
如果其他人看到平日裡坐在輪椅上的王爺竟然健步如飛,不知會是怎樣的反應?
雲七夕沒有掙扎,因為她自戀地覺得他在救她。
走了一會兒,單連城停了下來。只聽咯吱一聲,像是沉重的石頭開啟的聲音,緊接著,她被扛入了一個類似於山洞的地方,同時,一股熱氣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