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她。
“母親……”
“不要這樣叫我,你還不夠資格,我派人打聽過,你是薄氏集團的法律顧問,你一直覬覦著我家慕年,聽說之前慕年還把你從他的辦公室裡扔出去,明言狗與韓美昕不得踏入公司半步。後來你耍盡心計,謊稱懷了他的孩子,他迫於輿論,不得不娶你進門。你這麼有心機,就是為了成為薄太太,是嗎?”薄夫人厲聲道。
韓美昕抿著唇,一個字都無法反駁。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被我拆穿了你的險惡用心,你還有臉待在這裡麼?我不是慕年,不會被你蠱惑,我勸你趁早認清自己的身份,從這裡離開。”
韓美昕搖了搖頭,“母親,不管您喜不喜歡,我現在是薄慕年的妻子,如果他讓我離開這裡,我會毫不遲疑的離開,否則沒有人能讓我離開。”
薄夫人冷笑起來,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支票,她道:“這裡有一千萬,足夠你下半輩子揮霍,拿了支票就給我滾!”
韓美昕皺了皺眉頭,豪門貴夫人都有這種拿錢砸人的通病嗎?
韓美昕還來不及說話,身後傳來一道沉沉的男聲,“媽,您到底還要干涉我到什麼時候?拿錢羞辱別人,很痛快麼?”
韓美昕心裡一驚,看見薄夫人看著玄關處變了臉色,她連忙轉頭望去,一下子跌進男人含怒的目光裡,她愣了愣,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薄慕年連鞋都沒換,大步走進來,薄夫人站起來,雖然有些驚慌失措,但是她的立場沒有變,她語重心長道:“慕年,我是為你好,你要是不回來,她一定會乖乖拿著支票走人。”
“曾經您也是這麼羞辱姍姍的嗎?”薄慕年神色如冰,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母親。
薄夫人心頭一慌,她抿了抿唇,姍姍是薄慕年的初戀,那個女孩子長著一副清純動人的模樣,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她讓她離開,她二話不說拿起支票就走人。
那樣乾脆利落,沒有絲毫遲疑,她曾經問過她,“你不是說你愛我兒子麼?區區五百萬,就能讓你放棄對他的愛?”
姍姍看著她,只道:“薄家大少再有身份,也不過是個臭當兵的,沒有錢來得實在。”
從那時起,她對平民女子就沒有好感,她們打著愛情的名義,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對愛情不屑一顧。
“慕年,你怎麼和我說話?”薄夫人站起來,“那麼多名門閨秀你不要,你偏偏選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你以為她對你是真愛?她只是愛你的錢。”
“媽,她對我是真愛也好,只愛我的錢也罷,那都是我選擇的,我會為自己的選擇買單。請您不要再幹涉我,好嗎?”
薄夫人怒不可遏,她瞪著執迷不悟的兒子,怒道:“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你的選擇而後悔。”
說完,她擰起包,氣沖沖的離開。
大門“砰”一聲被甩上,客廳裡陷入尷尬的沉默中。韓美昕沒想到薄慕年會回來,更沒想到他們母子之間會鬧得這麼不愉快,更更沒想到的是薄慕年嘴裡的那個“姍姍”,薄夫人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怨懟。
她再看薄慕年,想起上次嚴城送她們回金域藍灣說的話,薄慕年曾經被女人傷過,莫非就是這個“姍姍”?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敏銳,她幾乎已經肯定,薄慕年和這個叫姍姍的女人肯定有故事。
薄慕年緩了緩心裡的怒氣,冷眼看著她,“你不是委伶牙俐齒麼,她這麼羞辱你,你怎麼不反擊?”
韓美昕輕輕一嘆,他這算不算遷怒啊?“她是你母親,她千般不是,都是為了你好,我怎麼反擊?”
“不覺得委屈?”薄慕年挑了挑眉,沒想到她這麼識大體。
韓美昕笑了,“委屈啊,薄先生,為了彌補我,再為了對得起你母親給我封的拜金女的名號,你是不是該送我一套珠寶彌補我啊?”圍醫吉號。
薄慕年看著她笑意浮動的眼睛,他緩緩走向她,伸手將她擁進懷裡,低聲道:“好!”
“這麼大方?”韓美昕被他抱得很不自在,心裡覺得彆扭。這個男人要說他什麼好呢,做。愛的時候不會吻她,做完了也不會抱她去浴室裡洗澡,兩人睡在一起,他幾乎也是拿背影對著她。
這會兒突然抱她,是因為她受了委屈,還是讓他想起了他心裡那個人,他心生憐惜?
韓美昕發現自己心裡有點不舒服了,她可以當拜金女,可以當暖床工具,甚至是洩慾工具,獨獨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了一個替身。
嗯,感情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