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撫著她的臉頰,如果不是十年前那場意外,讓他們有了那樣親密的交集,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對她產生別的心思。
而如今,他卻慶幸,慶幸當時他強佔了她。
他的手指從她的臉頰滑下來。掠過鎖骨,來到她的小腹上。他眼裡驟然多了一抹戾氣,隨即隱去。有一件事,他心裡始終膈應,就是她這裡,曾懷過別的男人的孩子。
他一直不提,不代表他心裡一點也不在乎,尤其是許淵當著他的面向他挑釁時,他其實很想一拳頭揍扁他。
他們在什麼情況下有的孩子?為什麼後來沒有在一起?這些疑問始終膈應在他心裡,讓他每每想起來就不是滋味。
半晌,他抬起手,起身去浴室,站在花灑,讓溫熱的水流將他心裡突生的煩躁全部帶走。他還介意什麼呢,她在他身邊,已經屬於他了,這就足夠了。
……
翌日,雲嬗醒來時,賀東辰已經不在床上,她抬頭望著身側的位置,忍不住伸手探過去,觸到溫暖的被褥,她唇邊泛起一抹笑意。
他應該剛起床不久,她擁著被子坐起來,被面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沐浴香味,清新好聞。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抬頭看去,半毛玻璃上,男人的身影影影綽綽的倒映在上面,她一手支著下巴,隔著玻璃,她可以放心大膽的看他。
移門忽然拉開,賀東辰下半身圍著浴巾,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出來。大概沒料到她已經醒了,撞進她視線裡時,他怔忡了一下。
“醒了?”賀東辰快步走過來,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昨晚他沒怎麼睡著,心裡擱著事,再加上她就在懷裡,擾得他心猿意馬,又捨不得把她折騰醒。
看她眼底鴉青色的黑眼圈,就知道昨晚把她折騰得多狠。在床上,哪怕她再辛苦,他不停下,她也會積極配合他,慢慢學著回應他。
雲嬗將臉埋進被子裡,臉頰有些發燙,她點了點頭。悶悶道:“你昨晚什麼時候回房間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睡得跟小豬似的,抱你還睜開眼睛看我,昨晚睡得好嗎?”賀東辰直勾勾地望著她,眼底的慾念十分強烈。
“嗯,大概是我這輩子睡得最踏實的一晚。”雲嬗被他看得心慌意亂,有過兩次經歷,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火熱的目光下隱含的是什麼。
賀東辰心裡一震,想起她這些年站在刀尖上戰戰兢兢的日子,他忍不住心疼,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低聲道:“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我會讓你後半輩子的每一晚都睡得踏實。”
雲嬗靠在他胸膛上,男人的心跳沉穩有力,他的聲音像是從胸腔裡傳出來的,還帶著迴音,她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賀東辰靜靜地擁抱了她一會兒,這才放開她,把毛巾塞進她手裡,道:“幫我擦頭髮。”
雲嬗拿著毛巾,跪在他身後,慢條斯理的給他擦頭髮,他髮質很好,硬硬的很扎手。有句話叫男人頭女人腰,不是最親密的人,不會讓對方碰自己的頭。
她享受著這份親密,幾天前,她想都不敢想,他們之間會有這麼親密的時刻。那個時候她還在為他和藍草上床,而難過得只想暫時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她當時沒有勸阻雪生小姐,陪她去A市的原因。
思及此,她看著眼前黑黑的腦袋,她遲疑道:“賀東辰,那天晚上……就是賀氏集團年會那天晚上,你和藍小姐……”
賀東辰轉過頭來望著她,眼中有深意,“我和藍草怎麼了?”
雲嬗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沒有勇氣問下去,之前賀東辰和她解釋過,藍草是給他送請帖,可是她明明在走廊上看見他們熱情擁吻。
“沒什麼。”雲嬗別開視線,繼續給他擦頭髮。她的手腕被他握住,他目光深沉地望著她,道:“想問什麼就問,不準放在心裡瞎猜測。”
雲嬗抿了抿唇,其實有什麼好在意的,賀東辰和藍草曾是夫妻。那種事沒少做,也不差那麼一回,這麼一想,她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她這輩子就他一個男人。
十八歲被他強行佔有,這十年來她從不肯讓別的男人輕易靠近,可是他……
賀東辰嘆息一聲,有時候她真是單純的不懂掩藏自己的心思,那醋意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還說沒什麼。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忽然傾身過去,繾綣地吻上她的唇,邊吻邊道:“沒有,我們什麼事也沒發生,吻她也是為了氣你,最後才發現,沒有氣著你,把我自己氣得夠嗆。”
雲嬗倏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話裡的意思,“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