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陣模糊,眼淚滾滾而落,她捂住眼睛,啜泣道:“我一定是凍得頭暈眼花了,我怎麼會在這裡看到郭玉學長。”
郭玉心裡一陣銳痛,他快走幾步,就算是厚厚的積雪,也沒能讓他的步伐慢下幾分。他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用力將她摟入懷裡,他柔聲道:“美昕,不是幻覺,是我,我在,一直在,只要你轉身,我就在你身邊。”
韓美昕撲在他懷裡,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清淡好聞的香味,她抓住他的衣襟,眼淚落得更急,“你怎麼來了?”
郭玉心痛如絞,聽她這麼說話,他真是難受到極點,他道:“我一路跟著你,從桐城跟到東京,從東京跟到富士山。”
他跟了她一路,就連坐的大巴車都是同一輛,可是她從他身邊走過,都沒有發現他。曾經,只要他出現在她周圍,她就會立即發現他。如今,哪怕他就在她身後,只要她回過頭來看一眼,就會發現他,可是,她一直不曾回頭。
剛才,他實在忍不住叫住她,不能讓她再這麼繼續走下去,否則她會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裡。
韓美昕聞言,頓時淚如雨下,她竟然沒發現,曾幾何時,那個只要一出現,她就會馬上看見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她都看不見了?
她越想心裡越悲涼,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美昕啊!”郭玉抱著她,心疼得無法呼吸,“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亂了。”
韓美昕不想讓他難受,她連忙抹去眼淚,帶著哭腔道:“我不哭,我不哭。”郭玉看著她不停抹眼淚,抹得眼眶紅紅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絹,輕輕替她擦著眼淚。
女人乖乖的沒動,眼睛紅了,鼻子紅了,連臉頰都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哭,還是因為冷。
他給她擦乾眼淚,道:“美昕,我們回去吧,你穿這麼一點衣服,會凍感冒的。”
韓美昕連忙點頭,她不能再讓他擔心了。剛才她聽到有人喊她,在這異國他鄉,她第一反應是,這個人是薄慕年,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明白,她對郭玉的感情,是真的淡了遠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哭,除了他說他一路跟著她,還有就是她已經無以為報了。也許當初和薄慕年簽了那份契約,他們之間就已經不可能了。
她心疼他的默默奉獻,心疼他的總在,心疼她已經再也給不了他感情。
郭玉伸手輕輕撫了撫她臉上被雪風吹亂的發,他強忍著心痛,朝她笑了笑,然後解開大衣,將她裹進懷裡,“我們回去,等雪停了再來。”
“好!”韓美昕乖巧的點頭,抬眸望著他俊逸的側臉,她抓緊了他的衣服,回他一笑。不能再讓他擔心了,不能再讓他為她付出了。
郭玉學長,我們終究是遲了,遲了,就是一輩子。
……
薄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薄慕年緊緊攥著手裡的照片,照片上,郭玉展開大衣,將韓美昕裹在懷裡,韓美昕仰頭,望著他溫柔的笑。
這張照片的角度取得太好,將兩人眉目間交匯的情意展現得淋漓盡致。他越看越上火,越看心越痛。昨天早上還窩在他懷裡,對他溫柔言語的女人,轉眼就往他心上紮了一把刀,他當時有多歡喜,此刻就有多痛,此時有多痛,他心裡就有多恨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把他的心玩弄於股掌之間,韓美昕,我絕不會成全你,絕不!
薄慕年憤怒地抓起照片,用力撕成兩半,然後又對撕成四片。徐浩站在辦公桌前,見他腥紅著眼睛將桌上所有的照片撕成碎片,他一陣膽戰心驚。
何時,他曾見過薄總這麼發狂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一個被心愛的人辜負的模樣,他甚至覺得,如果薄太現在站在他面前,他想撕碎的肯定是薄太,而不僅僅是這些無辜的照片。
薄慕年一揮手,將碎片扔出去,碎片絮絮揚揚飄落下來,像下了一場雨,可是這些紛飛的碎片,每一片都帶著讓他心如刀割的事實。
韓美昕,我真是太縱容你了!
“徐秘書,馬上訂去日子東京的機票。”薄慕年冷聲道。餘歡東號。
徐浩一驚,遲疑道:“薄總,明天就是股東大會,可不可以緩緩……”
“緩緩?”薄慕年冷笑地望著他,黑眸裡滿是綿密的嘲諷,他道:“你認為,我現在可以緩緩麼?快點去!”
徐浩再不敢遲疑,他連忙轉身快步走出去。年終的股東大會有多重要,薄總心裡不是不清楚,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要飛去日本。唉,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