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五麼?她煩躁地揪著頭髮,她無法做出抉擇,薄慕年在幫她做抉擇。
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吸引著郭玉往餐廳走去,剛才在門口換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女鞋,那雙女鞋他不久前見過,那晚在希塔的旋轉餐廳,韓美昕腳上穿著的鞋子與那雙一模一樣。
是巧合,還是?
郭玉站在餐廳裡,看著桌上擺的兩菜一湯,飯才吃了一半,筷子掉了一根在桌子下面,明顯是在慌張的情況下掉的,老大的妻子,到底是什麼人?
他朝四周看了看,餐廳裡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他進玄關時,也沒看到有人上樓,那麼如果她真要躲,應該會躲在廚房裡。
郭玉定定地看著廚房,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揭開這道神秘的面紗。半晌,他拿定主意,朝廚房裡走去。
躲在廚房門後的韓美昕,透過縫隙看見那張曾經朝思暮想的俊臉,看見他一步步朝她走來,她慌得想逃。可是廚房裡只有這麼大的空間,她已經無處可逃了。
她望著拼命搖頭,別過來,郭玉學長,別過來,我不想在你面前變得不堪,求你別過來!
她的吶喊沒有阻止郭玉前進的腳步,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讓她既慌張又痛苦,一顆心被碾壓得血流成河,眼淚掉了下來。
不要過來,郭玉學長,不要再往前了!
郭玉聽不到她心裡的乞求,他只覺得廚房裡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吸引著他去探知真相。短短几步,他已經走到廚房門口,恰在這時,劉媽從樓上下來,郭玉前進的步伐倏地停下來。
“真是奇怪了,太太沒在樓上,她去哪裡了?”劉媽嘀咕著,看見郭玉站在廚房門邊,她臉上泛起笑容來,“郭少,瞧我這記性,你來了這麼久,我連杯水都沒給你倒,你想喝點什麼?”
郭玉轉身看著劉媽,他搖了搖頭,“沒關係,請給我一杯白開水。”
“好嘞!”劉媽說著,越過他走進廚房去倒白開水,郭玉轉身回到客廳。劉媽端著杯子正準備出去,冷不防看見韓美昕躲在門後,她失聲道:“太太,你站在這裡做什麼?飯菜都涼了。”
韓美昕豎在嘴邊的手指被劉媽忽略了,她嗓門這麼大,坐在外面的郭玉肯定聽見了,她要再躲下去,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剛剛警報才解除,現在她的心又提了起來,短短几分鐘,她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整個人都感到一種無力的刺激。
“唉,太太,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被魚刺卡住了,要不要緊?”劉媽看見她臉上的淚痕,又扯著嗓門問了一句。
韓美昕真想拿抹布塞住劉媽的嘴,這下好了,她徹底暴露了。她心如死灰,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她和薄慕年之間的關係,遲早都瞞不住郭玉學長,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索性豁出去了。
她擦了擦眼瞼,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隨即道:“劉媽,托盤給我吧,我給他送過去。”
劉媽詫異地望著她,總覺得太太看起來怪怪的。韓美昕從她手裡拿走托盤,她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端著托盤出去了。
郭玉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抬頭望過去,看見一個年輕女人端著托盤走過來,此刻陽光熱烈,從落地窗前灑落進來,灼傷了他的眼膜。
如果此生有那麼一刻,他恨不得自己失明,永遠都沒看見,興許他還能做著青天白日夢,而不用去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韓美昕不敢去看郭玉的眼睛,怕看見他眼中的驚痛,會灼傷自己的心。她緩緩走到他身邊,將水杯擱在他面前,淡淡道:“郭先生,請慢用!”
她剛要抽回手,她的手腕已經被他握住,她整個人驚跳了一下,隨即又平靜下來。剛才她走入他視線的那一剎那,她清楚地聽見清脆的碎裂聲。
她知道,那是她心碎的聲音。
她木然地望著他,語氣仍舊淡淡的,沒什麼情緒,“郭先生,請放開我的手。”
郭玉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她不該出現在這裡,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美昕,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裡夾雜著一抹痛意,讓她的心揪了起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薄慕年叫郭玉來這裡,就是為了戳破那層紗,他對她的耐性果然是有限的,他不容許她自欺欺人下去。
“我說過,我結婚了,是和你的好兄弟。”韓美昕這番話說得並不理直氣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段婚姻的由來,讓她沒有半點底氣。
郭玉的心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手上的力道鬆了些,韓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