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後半夜時,韓美昕終於知道,他真的不能吃辣。她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到身邊傳來壓抑的呻吟聲,她驚得一下子坐起來,看見薄慕年渾身冒冷汗,她連忙跪坐在他身後,問道:“薄慕年,你怎麼了?”
薄慕年半眯著眼睛,一張俊臉皺在一起,似乎很痛苦,鼻血湧了出來,將深色的枕套的顏色染得更深,她嚇得要命,連忙抽了紙巾按住他的鼻子,急得快要哭了,“薄慕年,你怎麼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你別嚇我啊。”
薄慕年伸手按住她的手,看見她嚇得眼淚直掉,他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上火,別慌。”
韓美昕哪能不慌,晚上還是好好的一個人,現在鼻血噴得跟不要錢似的,她手足無措道:“你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說著,她連忙下床,去換了衣服出來,然後扶薄慕年起來,他手上的紙巾很快被鼻血浸溼,她看著就覺得觸目驚心。
她重新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帶著哭腔問道:“怎麼樣?你能不能走?要不我揹你?”
薄慕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嚇得手足無措的樣子,他眼睛彎了彎,似乎在笑,“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睡一覺,明天就好。”
韓美昕哪裡還敢讓他睡一覺,就是鐵打的人,這樣噴鼻血也背不住,她跪在床沿上,伸手去扶他,“薄慕年,你別嚇我,你要是死在我床上,別人都要罵我紅顏禍水,你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薄慕年瞧她臉色蒼白,嚇得不輕,他無奈地下床,讓她送他去醫院。
薄慕年不是尋常老百姓,他的身體健康關乎到整個薄氏的安危,所以他們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去醫院,只能去那種保密性極佳高階私人醫院。
韓美昕被他嚇得慌了手腳,一直到做完檢查,醫生確定他是上火造成的流鼻血,她才鬆了口氣,等把他送回病房安頓好,醫生才道:“薄先生有上火流鼻血的病史,一定要避免酗酒,以及少吃上火的東西。還有,也不要縱慾過度。”
醫生說完,韓美昕尷尬地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太丟人了。
醫生離開後,薄慕年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小女人,她身上的白色襯衣上還染著一些鮮血,看起來十分狼狽,他朝她伸出手,低聲道:“過來。”
韓美昕沒有過去,他把她嚇得夠嗆,這會兒魂都還沒招回來呢。
薄慕年見狀,欲撐身坐起來,韓美昕看出他的動機,一個箭步射過去,按住他的肩,急道:“你好好躺著,別亂動,鼻血剛止住,待會兒又噴出來了怎麼辦?”
薄慕年躺回床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這個女人,真是越看越順眼。明明不久前,他還當她是蟑螂一樣,恨不得踩死她算了,可現在卻習慣了她的陪伴,習慣了她的照顧,也習慣了她的緊張。
“不會,別害怕,折騰了一晚,上來躺會兒。”
韓美昕連忙搖頭,“床這麼小,你一個人睡就夠憋屈了,再加一個我,到時候兩個人都得掉床下去。”
薄慕年安靜地望著她,抿著唇不說話,可眼底的光芒卻是絕對的強勢,不容她拒絕。
韓美昕拿他沒辦法,“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犟,我真的不困,你快睡吧,等會兒你睡著了,我去外面的沙發上靠靠。”
薄慕年握住她的手,半晌,妥協了,他道:“辛苦你了。”
韓美昕笑了笑,然後又搖了搖頭,“都是我害的,你還說辛苦,那不是讓我更內疚?早知道你不能吃辣,晚上就不逼著你把剩下的全吃了。”
薄慕年看著她,眼底有些奇異的光芒,過了許久,他才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韓美昕靠在椅子上,一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還被他緊緊的握住,掌心微微發著汗,很不舒服,她卻沒有抽回來。
看著他鼻子裡塞著兩團止血貼,若是別人,肯定有著說不出來的滑稽,可偏偏在這個男人身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狼狽,依然英俊得人神共憤。
命運真的很神奇,一個月前,她絕對沒有想過,她和薄慕年會有這麼深的交集,可偏偏命運將他們纏繞在一起,越纏越深,越纏越緊,直到再也掙脫不開。
……
經過薄慕年生病的事,韓美昕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忽然有些不一樣了。除了平常兩人的對話多了一些,就連在床上也和諧了許多。
他不會像以前那樣,直奔主題橫衝直撞,會親吻她一會兒,然後才開始,這種感覺非常好,至少讓她感覺自己還是有點尊嚴,被他所珍視的。
偶爾,韓美昕也會想起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