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沉,長年居於高位,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勢,不怒自威。雲嬗心底有些打鼓,卻不服輸的瞪著他,大有他不放手,她就要出手的氣勢。
薄慕年冷冷一笑,譏誚道:“不過是找你們賀總敘敘舊,就這樣兵臨城下,未免太不上臺面?”
賀雪生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她朝雲嬗使了個眼色,雲嬗退開,正好電梯雙門開啟,薄慕年攥著賀雪生的手腕,將她拽進電梯。
電梯門剛一合上,他就放了手,雙手自然的插回褲袋裡,也不理她。
賀雪生揉了揉泛紅的手腕,看著男人頎長的背影,剛才她還和美昕說到他,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薄慕年沒和她廢話,他的性格也做不出來拉皮條的事,有什麼矛盾,他們自己解決,他只負責把人帶過去。
賀雪生沒有再問,雖然與薄慕年接觸得不多,但是她也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想說的話,她問他也不會說。
電梯直到負一樓,薄慕年的巴博斯就停在過道上,霸氣側漏的,一點也不管來往車輛會不會擦撞到他的車,他的停車技術,簡直讓她膜拜。
巴博斯後面停了一長排的車,因為是地下停車場,沒有人挨喇叭,但是都面露不耐之色,還有人用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語氣,說:“開巴博斯有什麼了不起,還停在路中央擋別人的道,有沒有素質?”
賀雪生沒有坐進副駕駛座,有一種說法,男人結婚後,副駕駛座是屬於他的妻子的,她拉開後座坐進去。
薄慕年看了她一眼,坐進車裡,發動車子駛離。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車子停在沈氏大廈外面,薄慕年徑直下車,目光深沉的瞥向停在公司門口的黑色奧迪,這輛車一直跟著他們,看樣子,是賀雪生的私人保鏢。
之前沒有見過賀雪生時,他曾聽到傳言,賀東辰將賀雪生保護得很好,不允許任何報刊雜誌刊登她的照片,一旦發現,立即被公關。
這兩年來,佰匯廣場在商圈裡名聲大噪,他從未見過賀雪生出現在公眾場合,賀東辰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甚至有傳言說賀東辰是二十四孝哥哥,每天接送賀雪生上下班,雷打不動,有時候遇到開會時間超過預計,他會讓整個會議室的高層等著,他先去接送妹妹回家,才回來接著開會。
如此緊迫盯人的方式,倒不像是哥哥,更像是丈夫。
只是兩人一直沒有傳來更多的曖昧,而賀東辰的接送也止於去年冬天,後來換成了這批保鏢。他一直想不通,賀東辰花這麼大人力財力保護賀雪生是為什麼,在桐城難道還怕出現意外?
賀雪生下車,上車的時候,她已經猜到薄慕年要帶她去哪裡了,只是沒想到他會帶她來沈氏。瞧他盯著外面馬路邊,她說:“那是我的保鏢。”
薄慕年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抬步邁進大廈。
賀雪生跟著走進去,沈氏她來過一次,前臺認識她,恭敬的喚她“沈太”,想來上面的人已經打了招呼,她才會改口。
進了電梯,薄慕年修長的手指摁了下樓層數字,賀雪生蹙了蹙眉頭,問道:“沈存希出院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薄慕年薄唇微勾,是輕嘲的語氣。
“……”賀雪生瞧了他一眼,美昕因為她討厭沈存希,那麼薄慕年討厭她,肯定是因為沈存希。這一對夫妻,偏偏有他們這樣的朋友,也真難為他們了。
電梯上行,和薄慕年這樣的上位者同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會讓她感到侷促。薄慕年不多話,除非必要,一般不像畢雲濤那個逗比一樣多話。
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她和沈存希結婚前那次聚會,畢雲濤提議真心話大冒險,他接連逼問美昕愛不愛他,那個時候,他是被愛所困的正常男人。
而此刻,到底多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胡思亂想間,電梯到了頂層,偌大的辦公區,比她的辦公樓層氣派了不知道多少倍。這是她第二次踏入這裡,沈氏的職員基本已經認識了她,她一路走過去,大家都會尊敬的喊一聲“沈太”。
賀雪生有意想解釋,可是聽到此起彼伏的“沈太”,她知道是徒勞,也就隨他們去了。
來到辦公室外面,薄慕年推開門,那一瞬間,她心裡忐忑起來。原以為不會這麼快再相見,卻不料只是隔了一個夜晚,還是被薄慕年這樣“請”來的。
薄慕年站在門邊,看見辦公桌後的男人抬起頭來,看到賀雪生時,他鳳眸裡騰起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