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先去忙吧。”
主治醫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雲嬗站在重症監護室外,赫宇的雙親正在國外度假聯絡不上,他的未婚妻去年出國進修,也聯絡不上,想一想,他還真是蠻可憐的。
過了一會兒,雲嬗轉身離開,走出醫院時,她打了一個電話,讓人過來守著赫宇,絕不能讓他出事。
……
沈存希送賀雪生回到賀宅,車子停在賀宅外面的馬路上,他轉頭望著身旁的女人,陽光照射在她身上,卻化不開她眉宇的陰霾,他傾身過去,握住她的手,“依諾,別擔心,先回去睡一覺,今天別去公司了。”
賀雪生轉頭望著他,神色疲憊,她靠在座椅上,說:“他是被我連累的。”
“依諾,沒有誰被誰連累一說,他要是知道你會這麼難過,他心裡也會不好受,別胡思亂想,也別自責,去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沈存希微微用了點力,似乎要將自己身上的力量傳遞給她。
“這五年來,他是真心對我好的人,對他來說,我明明只是陌生人,他卻為了我與家人對立,一直悉心照顧我,我欠了他太多太多。”賀雪生閉上雙眼,眼角滑出兩行清淚。
這幾年,她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第一個奔到她面前的人總是他。她一直想要報答他,卻一直給他添麻煩,現在還把他害得進了拘留所。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是禍害,走到哪禍害到哪。
沈存希嘆息一聲,其實他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賀東辰為什麼會對賀雪生這麼好?與賀東辰的單獨見面,他感覺得到,這個男人並沒有把賀雪生當成女人看待,因為他說話的語氣裡,不見絲毫的愛慕,反倒是一個兄長對妹妹的愛護有加。
他曾派嚴城去打聽過,賀東辰與賀雪生也沒有絲毫曖昧,兩人一直以兄妹相稱,而賀東辰,是真的把賀雪生當成妹妹,甚至比對親妹妹賀允兒還好。
有句話叫,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賀東辰為依諾付出這麼多,不圖人也不圖感情,到底圖的是什麼?
“依諾,我答應你,我會竭盡所能救他出來。”
賀雪生睜開眼睛,偏頭對上那雙真摯的鳳眸,她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沈存希,我不信你,你知道嗎?”
沈存希心頭一震,這是她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不信他!他瞳孔一陣緊縮,啞聲低喚:“依諾……”
“我先回去了。”賀雪生移開視線,不去看他晦澀交加的俊臉,她解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沈存希說不清他此刻的心情,他們早上才在一起,可這會兒她卻說不信他,他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迅速下車,緊走幾步追上她,大掌牢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回自己懷裡,眼底有著被劈開的疼痛,“為什麼?為什麼不信我?”
賀雪生沒有掙扎,她抬頭望著他,那目光有些冷,不像早上他們溫存時情動的目光,他渾身沸騰的血液就那樣慢慢冷怯下來,不由自主的鬆了些力道。
賀雪生退開去,他並沒有弄疼她,她說:“哥哥我會盡我的能力去救,就不勞你費心了,再見!”
沈存希看著那道離去的身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就像早上他佔有她時,她的表情始終都是淡漠的,哪怕臉頰佈滿紅暈,丹鳳眼裡蒙上一層情慾的光澤。
他擁有了她的身,卻離她的心越來越遠。
到底哪裡出了錯,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反差,沈存希摁了摁刺疼的太陽穴,那道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別墅門後,他想到什麼,拿了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影子,我要見你。”
半個小時後,沿江堤壩上,兩輛豪車停在江邊,河岸邊上,沈存希站在一塊被江水沖刷得光滑的大圓石上,他旁邊站著一個男人,穿著黑色夾克,頭戴貝勒帽,臉上戴著一副墨鏡。
他就是暗中跟在賀雪生身邊的影子,最擅長潛伏與追蹤。昨晚也是他第一時間追蹤到賀雪生去的方向。
沈存希薄唇含著一截燃了一半的菸蒂,江風吹來,掀起他的衣角獵獵起舞,他看著遠處的波光粼粼的江面,兩指夾住煙,吐出一口煙霧,“昨天你怎麼會被依諾甩掉?”
影子一口煙嗆進肺裡,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他瞪著沈存希,“你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壺?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沈存希涼涼地看著他。
他揉了揉鼻子,突然道:“沈老四,我看你這輩子註定要死在這個女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