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拿走手機,賀雪生欲搶,被他輕易的躲開,他道:“賀東辰有理智,他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來,再說雲嬗也不是手無縛雞之輩,誰吃虧還說不一定。”
賀雪生心裡明白,話是這麼說,可要是他們就是上下屬的關係倒也罷了,偏偏他們之間的關係複雜得很。
“你別操這份心了,上去吧。”沈存希攬著她的肩,將她往樓上帶。
賀雪生搶不回手機,又不知道賀東辰把雲嬗帶去了哪裡,只得放棄。回到病房,她坐在炭爐邊,手指都快凍僵了,撥出的氣體立即變成了白霧。
真是冷啊!
不一會兒,保鏢買了吃食回來,天太冷了,店家早早就收了攤,他們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家,買了些滷牛肉和羊肉湯回來,還有一些饃,只能將就著吃。
賀雪生見他們買了很多,分了大半給保鏢,讓他們吃。保鏢一開始不敢要,直到沈存希點頭,才接了東西出去了。
這裡的環境簡陋,不像在桐城有高階病房,病房裡還有自帶的小廚房。
羊肉湯被冰雪一凍,迅速凝結了,沈存希找來鋁製的杯子,將羊肉湯倒進去,然後放在炭爐邊溫著。賀雪生確實餓了,可是看見牛肉和饃,她又沒有胃口,勉強吃了幾片牛肉,就吃不下去了。
沈存希見狀,把饃掰成小塊放進羊肉湯裡,不一會兒,羊肉湯熱得滾開,滋滋的響著,一股羊肉香味撲鼻而來。
賀雪生饞得直咽口水,沈存希拿一次型勺子舀了一勺,吹涼了送到她嘴邊。這個時候她不記得要矯情了,張嘴喝下。
熱湯入喉,驅散了身體裡的寒意,沈存希一勺勺的喂她,不知不覺,她喝了一大半,見沈存希只顧喂她,他自己一口沒吃,她搖了搖頭,“我吃飽了,你吃吧。”
沈存希倒也不強迫她多吃,自己一口湯一口牛肉與饃的吃著。他們幾乎從來沒有這樣在外面吃過東西,哪次不是在高檔酒店裡?
可這會兒在這樣冰天雪地裡,兩人待在這不足十平方米的病房裡,吃著簡單的羊肉湯,竟覺得無比的幸福。
吃完晚飯,外面的雪還沒有停,沈存希讓她上床去躺著,免得著涼。
賀雪生脫了鞋子躺在床上,沈存希收拾好了垃圾,也跟著坐進被子裡,伸手將她攬在懷裡。賀雪生掙扎了幾下,掙不開,索性由他去了。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就是記吃不記打的典型,思及此,她對自己就是恨鐵不成鋼,“沈存希,在你心裡,是不是真的認為我與連默有過苟且?”
沈存希本來心裡是飄的,有句話叫飽暖思……,他正想著哪方面,冷不防聽到賀雪生問這個問題,他的旖旎心思都沒了,他坐直身體,正色地望著她,“依諾,我那是嫉妒蒙了心,說的是氣話,你別往心裡去。”
“人們常說,吵架沒好話,是因為吵架的時候,會把平常心裡的怨言全部發洩出來。你說得對,我沒辦法證明我和連默之間是清白的。”賀雪生心灰意冷道,就算她和連默是清白的,可在她的記憶裡,她曾被人折出不堪的姿勢,被人拍了照。她不知道那些照片什麼時候會曝出來,一旦曝出來,他和她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依諾!”沈存希咬緊牙關,他真的傷了她,言語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覆水難收。
“我被囚禁的兩年,經歷了太多你無法想象的骯髒的事情,沈存希,我早已經不是清清白白跟了你的我,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我不配。”賀雪生垂下眸,她就該一個人爛進泥裡,怎麼還敢奢望,她能夠得到幸福。
“依諾,不管你經歷了什麼,我愛你的心都不會變,你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不要推開我,讓我陪著你,好嗎?”沈存希不會天真的以為,她被囚禁的那兩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放開她。
賀雪生心裡酸楚,“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辛苦?”
“依諾,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沈存希伸手,試圖擁抱她,卻被她撫開,她拒絕他的靠近,“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不,我至死不悔。”
一夜相安無事,天快亮時,外面大雪停了,賀雪生被生物鐘鬧醒,她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一些場景,不待她看清,那些場景又消失了。
她撐起身體,偏頭看向睡在一旁的沈存希,他人高腿長,這小小的病床根本容納不下他,此刻他很委屈的蜷縮著。
她想起昨夜的對話,眼圈不由得一紅,他太固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