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我很髒。”
沈存希鳳眸裡滿是痛色,怕在拉扯時傷了她,他將她擁進懷裡,死死抱住,不管她又踢又打又咬,就是不肯放開她。
此刻的她就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他若放開了她,就會永遠失去她。他很慶幸,他們是在飛機上講開,而不是在別的地方,否則真會被她逃開。
“依諾,不要這樣說自己,你在我眼中是最乾淨的女人,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麼,我不介意,我一點也不介意,我真正介意的是,你不肯和我白頭到老。”沈存希貼在她耳邊低聲訴說著。
賀雪生眼眶赤紅,她被他牢牢的禁錮在座椅與他的身體之間,她逃不開,躲不掉。絕望像海水一樣沒頂而來,她疼得喘不過氣來,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滾落,她嘶聲道:“沈存希,你現在不介意,總有一天你會介意,到那時候,我已經學會依賴你,已經離不開你,你甩不掉我,到時候痛苦的是我們兩個人,你明不明白?”
“不會,永遠不會有這一天,你過去遭遇過的一切,會讓我加倍的疼你愛你呵護你,它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依諾,相信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愛情。”沈存希緊緊抱著她,她的眼淚滴落在他脖子上,那麼燙,讓他那麼心疼。
她所遭遇的一切,只會讓他更心疼她,如果一定要記得什麼,他只記得那片牆上深淺不一的摳痕,都在訴說一件事,宋依諾愛沈存希!
這樣深沉的愛,這樣不悔的愛,他永世都不會辜負。
賀雪生崩潰的大哭起來,這樣不堪的自己,這樣骯髒的自己,怎配再得到他的愛?可是她逃不開了啊,他的愛形成了密密匝匝的大網,將她網在其中,讓她再也沒有力氣去逃開。
沈存希緊緊地抱著她,聽她痛苦的低嚎,他的心揪在了一處,最想給她幸福的是他,可他卻讓她遭受了那麼多磨難,他輕拍著她的背,啞聲道:“哭吧,依諾,大哭一場,然後把過去忘掉,重新開始生活,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再也不放開你的手。”
賀雪生靠在他懷裡,就算把這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也洗刷不了她曾經的骯髒,沈存希,我們早就回不去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手?
幾萬英尺的高空上,本來就容易耳鳴難受,賀雪生這一哭,像是耗盡了所有元氣,最後昏昏沉沉的睡去。沈存希抱著她,看著她紅腫的眼眶,眼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他心疼得無以復加,緩緩低下頭去,吮掉她眼睫上的淚珠。
舌尖一抹苦澀暈開,他的心揪作一團,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想通了,不會再記著過去,會好好和他共創未來。
他伸手輕輕撫著她蒼白的容顏,“依諾,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所有的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
賀雪生迷迷糊糊時,感覺到有人抱起她,他們好像坐進車裡,車子平穩的向前駛,她不願意睜開眼睛,呼吸裡縈繞著熟悉的男性氣息,她覺得安心,她沉沉的睡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依苑的主臥室裡,她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上自己的婚紗照,哪怕多次見過,依然覺得驚悚。
她從床上坐起來,眼睛有點睜不開,是哭過的後遺症,她揉了揉眼睛,用力睜大,還是隻有一條縫。她掀開被子下床,緩緩走出臥室。
外面很黑,她的腕錶不在,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肚子有點餓,慢慢步下樓去。樓下漆黑,只有玄關處的感應燈亮著。
她站在樓梯上,其實她很怕黑,她不敢再往下面走,看著影影綽綽的客廳,她眼前閃過一些畫面,快得她抓不住,耳邊傳來男人嫉恨交加的聲音,“依諾,乖,說你愛我,我就讓你回到上面去,過公主一樣的生活。”
賀雪生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彷彿看到鬼魅了一般,她轉身就往樓上跑去,剛跑到走廊上,迎面與出來尋她的沈存希撞了個滿懷,她嚇得尖叫起來,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寧願死,也不和你這個變態在一起。”
沈存希見她赤著腳蹲在地上,嘴裡還不停的說著什麼,他眼神一變,連忙彎腰將她抱起來,哪知她反抗得厲害,張嘴就咬在他胳膊上。
他穿著單薄的家居服,她這一口用盡了全力,恨不得將他咬下一塊肉來。他疼得身上泛起一層薄汗,卻沒有揮開她,他悶哼一聲,柔聲道:“依諾,是我,我是沈存希。”
賀雪生一顫,她牙齒的力道鬆了些,唇齒間滿是血腥味道,她慢慢鬆開他,抬頭望著他蒼白的俊臉,眼前的迷霧消失,她怔怔地盯著他,心底湧起深深的愧疚,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