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盯著雲嬗的目光卻是緊迫逼人。他黑眸微眯,瞧她像防備敵人一樣防備著他,他眼底掠過一抹不悅,“如今你翅膀真是長硬了。”
“……”雲嬗沒有看他,有時候再濃烈的愛情,在面對現實時,也會退避三舍,十年前,她就懂這個道理。十年後,也不會再放任自己飛蛾撲火。
見她不說話,賀東辰心底更是惱恨,他站直身體,剛邁開腳步,雲嬗已經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瞪著他,“大少爺,你再逼我一次,我不會再履行承諾。”
聞言,賀東辰臉色倏地變得鐵青,死死地瞪著她,果然是膽子肥了,居然敢要脅他了。他雖然還是那個姿勢沒變,但是插在褲袋裡的手指已經緊握成拳。
這個女人,知道他現在的軟肋在哪裡,幾次的求而不得,都在她這句話裡變成了退縮。他咬緊牙關,怒氣衝衝道:“雲嬗,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只會有這種方法逼我?”
雲嬗心裡感到悲哀,兩次的負距離,她感覺得到賀東辰對她的欲。望有多深,可是隻要她說出當初的承諾,哪怕他身體堅硬如鐵,還是放過了她。
她悲哀的發現,在他心裡,他的前妻不重要,她不重要,只是賀雪生才最重要。為了賀雪生,他家可以不要,愛情也可以不要,只為護得她周全。
這世上,怎麼還有比愛情更不顧一切的親情?
雲嬗沒再說話,神情冰冷,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自己,才能不讓受傷的自己被他看見。
賀東辰抓狂,還要再說什麼,沈存希已經從病房裡出來,他收回目光,看向他,“雪生怎麼樣了?”
“還在昏睡,雲小姐,麻煩你在這裡照顧她。”沈存希客氣道。
雲嬗一愣,沈存希很少這樣客氣,對她從來就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她回過神來時搖了搖頭,“雪生小姐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保護物件,你放心!”土畝記巴。
“那我們走吧。”沈存希點了點頭,有云嬗在這裡照顧她,他就放心了。
離開前,賀東辰深深地看了雲嬗一眼,那一眼看得雲嬗頭皮發麻,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才推開門進去。
來到病床邊,她眼中的清冷已經不復見,她看著床上沉睡的女人,半晌,她低低道:“雪生小姐,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
厲家珍帶小煜去做了兒保,醫生說他的身體發育得很好,讓她不要擔心,還教了她一些嬰兒按摩操,讓她回去給孩子做。
醫生教的時候,沈遇樹學得最專心,不懂的還問醫生,甚至拿錄音筆錄下來,以免回去忘記了步驟。沈遇樹似乎完全忘記昨晚喝斷片前發生的事,兩人又恢復之前的相處,只有厲家珍知道,有些事情已經變了,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從醫院出來,沈遇樹送她去佰匯廣場,昨晚她和賀雪生已經約好今天下午見面,車子停在佰匯廣場的地下停車場,厲家珍坐在後座,懷裡抱著正在咬布偶的小煜。
這孩子現在只要醒著,就一定會拿東西往嘴裡咬,不咬布偶就咬自己的手指,咬得口水長淌,一點都不像個安靜的小美男子。
她沒有下車,靜靜地望著前排的沈遇樹,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只看得到他的側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厲家珍心裡有些尷尬,還有點羞赧,這種感覺在面對他時,她好像從來沒有過。
她咬了咬唇,“遇樹哥哥,我……”
“我送你們上去吧。”沈遇樹打斷她的話,然後推開門下車,拉開後座車門,彎腰抱走小煜,小煜一下巴的口水,蹭在他精緻的西裝上,他擦都沒有擦一下,彷彿已經習以為常。
他一手抱著小煜,一手撐著車門,看見坐在裡面的她,他道:“不下車?”
厲家珍握了握拳頭,終究還是做不到。她彎腰下車,看他關上車門,鎖了車,然後跟在他身後朝電梯間走去。
一路上都是沉默的尷尬,厲家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嘆息一聲,這大概是他們最近在一起冷戰時間最長的一次,她絞盡腦汁的想,到底該怎麼破冰呢?
來到辦公區,聽說他們是來找賀雪生的,秘書告訴他們,賀雪生早上暈倒,送去醫院了。兩人又匆匆趕往醫院,半路上,沈遇樹接到電話,是沈宅打來的,老爺子高血壓突發,被送進了醫院。
兩個地方南轅北轍,沈老爺子是沈遇樹的親生父親,厲家珍不可能讓他把時間耗在去見賀雪生上,車子停在醫院大樓外面,厲家珍沒讓他下車,“遇樹哥哥,你去看看你父親吧。”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