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談床不走心?”薄慕年的目光已經變得格外寒涼,這就是她不打電話不關心他去了哪裡的原因嗎?他其實是一個比較遲鈍的男人,對於愛情,因為曾經受過傷,所以封閉了自己的心,不接受任何一個女人靠近。
韓美昕是個例外,她當眾撲向他,強吻了他,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巨大的羞惱,真恨不得捏死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這樣,那些女人幾乎在十米之外,就被他身上的排斥給震懾住,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她,不僅強吻了他,居然還在股東大會那樣重要的日子黑他,說懷了他的孩子,她這麼胡鬧,他竟不覺得反感,反而給了她一個靠近他的機會。
至少在他心中,他認為韓美昕處心積慮接近他,肯定是另有目的。他把婚姻契約書遞給她時,看到她震驚的模樣,其實他心裡在冷笑,裝,給我繼續裝。
然而他們領了結婚證,從民政局裡出來那一剎那,他在她臉上看到的不是奸計得逞的暗爽,而是莫名的悲傷。
婚後幾個月,她一直很低調,沒有到處炫耀她是他的妻子,是薄氏的總裁夫人,反而見到他時,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根本不認識他。
他出差,她從不打電話給他,問他什麼時候回,甚至比他在家時,過得還要自在,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可有可無。
美昕不知道薄慕年在想什麼,她也沒有意識到危險,她說:“對啊,我記得你契約裡有一條,如果有一方愛上另一方,契約自動失效。”
不談愛,是薄慕年一開始給自己設定的底線,但是現在被美昕拿來堵他的嘴,他心裡不爽到極點,卻又找不到理由可發洩。
“坐回去。”薄慕年冷聲道,大手拍了拍她的臀,重新閉上眼睛,彷彿剛才的曖昧從未發生。
韓美昕撇了撇嘴,這人太大爺了,明明是他抱她過去的,現在不耐煩的也是他。看他閉著眼睛,她伸手重新拉下安全帶,“咔”一聲,給他繫上。
然後她爬回到駕駛室那邊坐好,臀部被他乾燥的大手觸碰過,麻得沒什麼知覺。
她拉下安全帶繫上,發動車子駛出醫院。一直到家,薄慕年都沒有睜開眼睛,車子駛入車庫剛停穩,薄慕年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美昕看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不滿的嘀咕:“發什麼脾氣啊?莫名其妙!”
薄慕年走進玄關,換了拖鞋走進客廳,經過垃圾桶,他大手探進西裝外套裡,摸到一個堅硬的盒子,順手扔進了垃圾桶裡。
……
薄慕年離開後,沈存希起身走到病床邊,宋依諾還沒有醒。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臉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已經脫了痂,露出粉色的新肉。他忽然想起剛才韓美昕送來的祛疤膏,他起身走到茶几旁拿過來,開啟蓋子,裡面的膏體是白色的,卻有著淡淡的薰衣草味道。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輕輕塗抹在她的傷疤上,若不是韓美昕提醒,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疤,這些隨著時間會消失,但是他擔心她醒來看見了臉上的疤,會不開心。
只要能讓她開心,他做什麼都無所謂,只是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沈存希給她擦完了藥,看著她安靜的睡著,他傾身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啞聲道:“依諾,不要再折磨我了,你快醒來吧,沒有你,我很寂寞。”
窗外夜已深沉,病房裡的小鴨子已經在窩裡睡著了。沈存希本來想讓蘭姨將它帶回去,後來想了想才作罷,病房裡沒有聲音,他覺得空洞得可怕,他甚至希望小鴨子能吵得依諾再也睡不下去,然後醒來讓他把它宰了煲湯。
沈存希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躺在病床上的宋依諾手指忽然動了一下,接著眼珠子滾動了一下,眼睫也開始顫了起來,過了幾秒鐘,她慢慢掀開眼皮,長時間的沉睡,讓她無法一下適應屋內的光線,她眨了眨眼睛,才逐漸適應了光線。
滿目的蒼白,以及充斥在鼻端的消毒水味道提醒了她在哪裡,她出車禍了!
記憶的最後,她的車被撞到了旁邊的車道,然後被迎面駛來的汽車再度撞出了十米開外,她的腦袋砸到破碎的車窗上,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她的愛車才開了兩天,該不會已經陣亡了吧?好心痛啊!
宋依諾為自己的愛車默哀了十秒鐘,然後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掌握住,她偏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男人趴在床邊沉睡,他臉頰上滿是胡茬,應該很久沒有打理。
病房裡很靜,靜到她能聽到輸液管裡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