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剛應酬完經過這裡。”沈存希直視前面的路況,深邃的鳳眸裡掠過一抹寒光。
“哦。”宋依諾耷拉著腦袋,他果然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也好,知道了只會更加憤怒與痛苦,倒不如什麼都不知道,至少還可以維持幸福的表相。
沈存希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像個長輩一樣諄諄善誘道:“佑南被我大哥寵壞了,他要是惹你不開心,你多擔待一點,他的心眼不壞。”
宋依諾咬唇不說話,若是唐佑南心眼不壞,能跟宋子矜上床麼?宋子矜不僅是他的妻姐,更是他的四嬸。但是這話她不能說,她不能去刺傷一個無辜者的自尊心。
也許是自己遭遇過背叛,體會過這種被最親最愛的人聯手背叛的痛苦與絕望,所以她才想要保護沈存希。他是無辜的,不應該受到傷害。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玉景苑門前,宋依諾偏頭望著燈火通明的高檔住宅區,這裡是她跟唐佑南的婚房。自從唐佑南將女人帶回這裡,她就再也沒有回來住過。
但是今晚,沈存希偏偏送她回了這裡。
她遲疑了一下,推開車門下車。她站在路邊,微微彎下腰來,對著坐在車裡的沈存希溫聲叮嚀:“四叔姐夫,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時注意安全。”
沈存希搖頭失笑,這個彆扭的孩子,“我看著你進去再走。”
宋依諾本來打算等他走了,自己再打車回她的小公寓。但是這樣一來,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小區裡走去。
沈存希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區內的林蔭道上,他收回目光,鷹隼般的雙眸裡掠過一抹意味深長,他放下手剎,發動車子離去。
…………………………………………………………………………
“啪嗒”一聲,宋依諾收回鑰匙,推開門走進去。
公寓裡很黑,宋依諾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才逐漸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她慢慢走進去,屋裡的裝修風格以及傢俱的擺設,都是她親自設計的。
她還記得,新房裝修好那天,唐佑南熱情地抱著她,親吻她的耳垂,“依諾,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愛巢,等我們結婚以後,要生一兒一女,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依諾,我愛你一生一世。”
宋依諾站在客廳入口,怔怔地看著紫羅蘭色的沙發,她親自挑選的沙發,卻成了唐佑南與別的女人在上面翻滾的溫床。想到這裡,她噁心的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急忙轉身,客廳裡忽然燈光大盛。強烈的光線刺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微眯著眼睛望過去,玄關處,來人不是唐佑南是誰?
唐佑南站在玄關處,沉默地望著她,似乎並不詫異她出現在這裡。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衣與黑西褲,襯衣解開三顆紐扣,露出白皙又結實的胸膛,隱約可以看見上面佈滿曖昧的抓痕。
宋依諾抓緊皮包,那些明顯的抓痕猶如利刃一般扎進她心裡。即便這樣有名無分的過了五年,她依然沒有煉就一顆金剛不壞之心。
不管他如何傷害她,她始終抱有希望,以為他不提離婚,等他報復夠了,等他厭倦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他終究還會回到她身邊。
可這一次,不同了。
她等了他五年,從20歲等到25歲,他佔據了她的整個青春,已經夠了。
“唐佑南,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這樣耗下去了,我們離婚吧。”這五年來,宋依諾每次想到“離婚”兩個字,就痛徹心扉。唐佑南就像是另一個自己,放棄他,比堅守更難。
但是這一次,她想試一下,沒有唐佑南,她還能不能活下去。
唐佑南黑眸裡陰霾重重,他長腿一邁,轉眼便來到宋依諾面前。他伸手擒住她的下巴,迫她迎視他的目光,漫不經心道:“離婚?宋依諾,你有資格提嗎?”
宋依諾咬緊牙關,沒有吭聲。
唐佑南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並未到達眼底,他溫厚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語氣溫存道:“依諾,我們結婚有五年了吧,這五年來你獨守空閨,是不是特別寂寞?”
宋依諾別過頭去,被他輕謾的語氣逼出淚來。
唐佑南毫不憐香惜玉,強硬地將她的臉扳過來,看著她眼裡的淚水,他並未心軟,繼續嘲諷道:“你想要就跟我說啊,裝什麼貞潔烈女,老公滿足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樂意效勞。”
宋依諾再也忍不下去,她伸手“啪”一聲拍開他的手,氣憤道:“唐佑南,你不要侮辱我,也侮辱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