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生搖了搖頭,“六年前,宋依諾已經葬身在這裡,是你親手放棄的,你何必還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是為了讓你的良心好過一點嗎?”
“依諾,我知道你沒死,爆炸那晚你被賀東辰帶走了,他把你藏起來了,藏了這麼多年。我也知道你恨我,沒關係,只要你肯待在我身邊,你想怎麼恨我都沒有關係。”沈存希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他不想再假裝她是賀雪生,她明明就是他的依諾,這樣的假裝太痛苦。
賀雪生心頭一陣慍怒,他還敢說她被賀東辰帶走了,她明明是……,她雙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從肩膀上拉下來,可他的大掌像鐵鉗一般,鉗制著她的肩膀,她冷冷地看著他,“恨?沈存希,你錯了,她對你不是恨,是厭棄,是憎惡!”
恨,是因為愛才會恨著,可她不恨他,不是恨!
沈存希鳳眸裡突然亮了一下,像是蠟燭燃到最後,爆出最明亮的火花,然後徹底歸於黑寂。他目光黑唆唆地盯著她,那烏沉沉的模樣,讓賀雪生突然心慌起來。
她不由自主的抿了下唇。
沈存希看著她下意識的小動作,那小小的舌尖兒,潤著紅瑩瑩的唇,還有那雙嫵媚的丹鳳眼,他心中忽生一種渴望,想要靠近她,想要品嚐她的滋味,想要驅散心裡濃重的悲哀。
他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做了。
他的忽然靠近,令她的手立即扶住了鐵門,身後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像是怕她奪門而逃似的,大手伸過來,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
她掌心裡是冰涼的,手背卻被那厚實的大掌牢牢擒住,手背滾燙。那股寒涼之氣兩相抵消,只剩下無端的燥熱。
她下意識躲開,他的身子已經欺過來,他的氣息近在咫尺,很近很近,一手扶在她的臉頰上,他有些乾燥皸裂的唇一下子印在了她的唇上,慢慢的,啃咬著她的唇。
像是有煙花在腦子裡炸開,賀雪生一時竟忘了掙扎,唇上被他的唇磨得生疼,慢慢的,又被彼此的唇齒間的溼潤,給軟化。
他伸手將她腦後的髮帶解下,黑色長髮如瀑布傾洩下來,他著了迷般,手指插進她的髮間,長長的發,鬆軟滑膩,帶著她的味道,將他吞沒。
他的氣息開始粗重,身體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抵壓在鐵門上,她的人在他的懷裡,這就足夠了,那一切的牴觸與憎惡,都不重要了。
“不……”她困難地吐出這個字,又被他封住了唇,連同她的呼吸,都被他兇猛地動作吞沒,她的抗拒越來越明顯,頭腦也越來越清醒。她的手指狠狠掐著他的手臂。
不可以,怎麼可以?
她還恨著他,憎惡著他,厭棄著他,怎麼可以?
她終於狠下心來,咬了他的唇,他吃痛,悶悶的哼了一聲,可是,卻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意思,深深的,深深的親吻著她,一寸一寸的呼吸,一寸一寸的甜美,都要奪走。
她徹底慌了,她不該來這裡,不該激怒他,在他面前,她從來就是弱者。
遠處,有軍靴踩在地磚上的聲音傳來,她忽然屈膝,一下頂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沈存希太過沉迷她熟悉且美好的味道,一時沒有留神,疼得彎下了腰。
身後的鐵門被獄警開啟,賀雪生像受驚的兔子,一下子跳出了牢房,逃也似的跑遠了。
沈存希捂著下身,疼得額上泛起細密的汗珠,聽到她迅疾走遠的腳步聲,他咬牙切齒道:“依諾,你敢走!”
……
賀雪生跑出警局,看到停在警局外那輛熟悉的邁巴赫,她慌亂的心才定下來,眼中蓄積的淚驟然落下,她飛快跑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賀東辰偏頭看著她,她束在腦後的馬尾已經被拆散,唇瓣紅腫,像是剛剛被蹂躪過,他不用想,也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什麼,沈存希那個混蛋,他居然敢!!
賀東辰推開車門就要下車,身體卻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那個姿勢,因為他的衣角被拽住,讓他動彈不得,“哥哥,我累了,我想回家!”
“我去教訓他!”染著薄怒地聲音像是從唇齒間迸出來的,一字一字泛著冷光。
賀雪生搖了搖頭,不想更難堪,她低聲道:“我想回家,送我回家,哥哥。”
賀東辰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小手又捏又掐,他難受極了,想為她出頭,又不想讓她難堪,他咬緊牙關,盯著警局方向的眼神透著殺氣,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關上車門,他默不作聲的發動車子,倒車駛離。
車子駛入賀宅,慢慢停進車位,賀東辰熄了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