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當雪生,我尊重你,不再在你面前提起那個讓你想起來就傷心的名字。可是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男人的語氣裡充滿沉痛,賀雪生隱約感覺到他有什麼地方變了,如果之前還有些猶豫徘徊,那麼現在他是已經認定了她就是宋依諾。
是啊,不管她在他面前如何裝如何作,她骨子裡的血液沒有變,她是宋依諾,是被他狠狠利用傷害的宋依諾,是被他拋棄不要的宋依諾。
思及此,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她劈手指著辦公室門,“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沈存希怎麼可能出去?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來這裡,不敢問她過去,怕勾起她的傷心往事,可他只想這樣看著她,靜靜地看著她就好。
他慢慢走到她身邊,不顧她的抗拒,重新握住她的手,他掌心很涼,沒有一點溫度,像是一塊冰緊緊貼在她手背上,她被那股涼意凍得一哆嗦,心不由自主就軟了。
“回去吧,我還要工作。”賀雪生聲音柔軟下來。
沈存希緊緊握住她的手,“我不想走,我就在這裡睡會兒,你陪著我,好不好?”
他雖然在詢問她,但是那語氣卻由不得她遲疑,直接拉著她向沙發走去。賀雪生想掙扎,最後還是屈服了,被他推著坐在沙發上,他踢了鞋子,在沙發上躺下,腦袋枕在她腿上,一會兒呼吸就變沉了。
大概真的四天四夜沒合過眼,他幾乎一躺下就睡著了,賀雪生心裡覺得彆扭,可看見他眼窩睡的鴉青之色,她又不忍心叫醒他。
可是這樣真難受啊,一動不能動,又什麼都幹不了,更關鍵的是,這要有人進來看見他們這樣,會怎麼想?
賀雪生看天看地,最後還是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他身上,迎著光,她看到他耳後有好幾根白頭髮,銀光閃閃的。賀雪生這樣坐著,也難受,目光被那幾根白頭髮吸引了,手癢癢的,很想伸手去扒,又怕將他吵醒了。
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終究還是忍著沒有動,直到他睡沉了,握著她的手微微鬆開,她輕輕抬起他的腦袋,將自己的雙腿解脫出來。
她拉來一個大枕頭塞在他腦袋下面,他動了動,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了一會兒,發現他沒醒,她才鬆了口氣,抬步離開。
賀雪生桌上一堆檔案等著處理,可是她的心神卻不在這些檔案上,一會兒就飄到了沙發上躺著的那個男人身上,他一米八幾的身高,躺在沙發上,顯得沙發又窄又小,十分憋屈的樣子。
天氣已經漸涼,他就那樣躺在沙發上,她猶豫許久,還是起身去拿了自己的小絨毯蓋在他身上。她告訴自己,她不是心軟,只是怕他在這裡感冒了,回頭又找她胡攪蠻纏。
她這樣想著,似乎心安了,走回去處理檔案,這次效率要高很多。時間很快到中午了,雲嬗一直沒見裡面有什麼動靜,也沒見沈存希出來,就連窗簾也被拉上了。
她思忖著給賀雪生打了個電話,問她午飯是叫外賣呢還是她出去解決,賀雪生抬頭看了一眼壁鐘,果然已經到午飯時間了。
她望著那邊睡得正沉的男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出去吃。
吃完飯,她打包了一份回來,男人睡在沙發上,姿勢都沒換一下。她把外賣擱在茶几上,又繼續處理檔案,她想著先前職員和她提的建議。
如果是購物卡的話,賀氏是少不了要支援她的,別的公司都還要去洽談,再加上過些天就是會員日,她的時間倒是緊迫起來。
下午,她去商場巡視了一圈。幾個部門經理跟在她身後,邊走邊向她彙報,賀雪生一路走過去,然後徑直走進一個專櫃,專櫃裡的服裝堆了一地,應該是在上新貨。
她身後的部門經理見狀,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賀雪生走進去,神情已經非常難看了。專櫃銷售員沒料到這麼大批人突然進來,她們自然認識佰匯廣場的創始人,一時都嚇得不輕。
“這是怎麼回事?”賀雪生盯著地上的新貨,幾千上萬的奢侈品牌服裝被她們像地攤貨似的扔在地上,顧客來了看見像什麼樣子?
誰看見還能相信這是奢侈品牌?
專櫃銷售員偷偷瞧了賀雪生一眼,見她美麗的臉頰繃得緊緊的,眼神尤其凌厲,專櫃主管連忙道:“賀總,我們正在鋪貨,馬上就收拾好。”
“鋪貨?現在是客流量最高峰時期,你們選擇這個時候鋪貨?誰去接待顧客?再者,你們把幾千上萬的衣服就這樣擱在地上,堆得像地攤貨一樣,你讓顧客看了還有慾望購買?”賀雪生眉毛都要氣飛起來,看到衣服被這樣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