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敵人可趁之機,如果不是賀東辰帶走了她,那麼又會是誰?
小賣部店主已經死了,警局外面的監控也被人動了手腳,線索斷了。
賀東辰冷笑一聲,真想揍他一頓,他現在和他說的話一文不值,他再自責,這七年時光都不會再回來,“她不需要你保護,她只需要你信任她,可是你連這一點都沒有做到。”
沈存希沉默了,依諾被警察帶走前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看著他的眼神沒有害怕,只有追求答案的執著,當他拂開她的手時,他清楚地看見她眼中的光亮熄滅。
她不願意見他,哪怕身陷囹圄,也不要見他。
“雪生是依諾,對嗎?”沈存希以為自己不會問,他最終還是問出來了,像是要給自己一劑強心針。
賀東辰搖頭,接著笑了起來,“宋依諾已經死了,死在那場爆炸裡,現在活著的是賀雪生。”
沈存希懂賀東辰話裡的意思,心裡一陣悲愴,是他親手“殺死”了她,他又怎能強求著,讓她再做回宋依諾。
賀東辰站起來,不願再看到眼前這張臉,他拎起紙袋,走出卡座。他想了想,哪怕是為了雪生,他也有幾句話要提點他,“想必你已經調查清楚,五年前我帶回了雪生,一直將她安頓在賀家,那一年她的精神都很恍惚,後來她的情況逐漸好轉,直到現在,她對她失蹤的那兩年都隻字不提。”
沈存希猛地抬頭望著他,他沒料到賀東辰會和他說這些,一時怔住。
賀東辰盯著他,繼續道:“沈存希,你一定沒有見過她剛從地獄裡爬出來是什麼樣子,我見過,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她。”
賀東辰說完,沒有再去看他的反應,便轉身揚長而去。
沈存希呆呆地坐在那裡,耳邊彷彿有驚雷轟隆隆的劈過,賀東辰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徘徊不散,“你一定沒見過她剛從地獄裡爬出來是什麼樣子”。
地獄,地獄是什麼樣子?而當時的依諾,又是什麼樣子?
沈存希捂住胸口,心尖疼得發顫,賀東辰說,宋依諾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賀雪生,從地獄裡輪迴過來的賀雪生。
原來她對他的恨意,不僅僅是因為六年前他們新婚那天他不信任她,還有她曾經歷過的那些不為人知的苦難。他捧著腦袋,他怎麼能原諒自己當初的一念之差?
賀東辰走出咖啡廳時,他頓步一頓,回頭看著坐在窗邊的男人,他身上已經沒有剛才那樣從容淡定的氣場,他抱著頭,痛苦到極致。
他唇角微勾,沈存希,我不會使那些卑劣的手段來讓你痛苦,僅僅是讓你知道一點依諾曾經承受過的痛苦,就足以讓你自裁一萬遍。
賀東辰黑眸裡的暗芒輕閃,他收回目光,握住銅製的門把,輕輕推開門,銅鈴發出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深夜裡令人格外驚心。
他抬腿邁出去,玻璃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他一頭扎入蒼茫的夜色中。
……
賀雪生大汗淋漓的醒來,她坐在床上,瞪著虛空的眼神空洞,還有一抹餘悸未消。過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抬頭抹了一下額頭,手心濡溼。
哽在喉嚨口那股氣體撥出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又做噩夢了,夢裡有道聲音,“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解脫了。”
她閉了閉眼睛,她一直問那人,殺了誰,可是沒有答案,這個夢讓她心悸,讓她害怕。她慌不迭的從床上下來,一頭扎進了浴室。
站在花灑下,溫暖的水流從頭頂澆下來,緩緩將她冰冷的身體暖熱,她搖了搖頭,甩出一波波水花,她抹了下臉,重重地呼了口氣。
穿戴整齊,她擰著包下樓,雲姨已經準備好早餐,玉米粥甜糯的清香四溢,她從樓上下來,道:“今天有口福了。”
賀峰與賀東辰坐在客廳裡看報紙,賀峰已經退下來,但是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前兩天他上京開了學術探討會,昨晚回來的,沒有驚動他們,所以早上賀東辰在客廳裡看到他時,還驚了驚。
此時聽到她從樓上下來的腳步聲,賀峰抖了抖報紙疊好,放回書報架上,笑眯眯地看著她,“雪生起來了,今天看起來精神好,心情也好。”
賀雪生眼睛倏地睜大,興奮的跑過去,穿著高跟鞋也顧不上了,“爸爸,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賀峰張開雙臂,待她撲進他懷裡時,他緊緊地抱住她,抱住他的小公主,他輕拍了拍她的背,嗔道:“穿著高跟鞋也不老老實實的走路,雲姨剛拖了地,萬一摔倒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