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賀雪生搖頭拒絕。
“那不行,大少爺交代過。那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裝起來,你做頭髮,我做工作。”雲嬗說著,拿來公文包將電腦裝進去,不能帶去的檔案就鎖起來,等晚上送賀雪生回家後,再回來加班處理。
賀雪生看著她這樣,她嘆息道:“你身兼兩職,應該給你加薪了。”
“那我就謝過雪生小姐了。”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
賀雪生看著她那副見錢眼開的樣子,忍不住失笑搖頭。雲嬗裝好東西,就跟著賀雪生下樓。她做養髮護理的地方是桐城最好的美髮會所,這裡的消費很高,接待的客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以往賀雪生過來,會直接清場,今天她臨時起意,倒沒有擺這麼大的排場,只是戴著墨鏡與口罩,很低調的進了會所。
她在這裡開了個包房,長期供她使用。
今天她到時,卻意外地看見自己的包房被人佔用,還是一個男人。她擰緊眉峰,瞪著那個躺在床上,有幾分眼熟的男人,她冷笑道:“沈先生,真是無處不逢君啊。”
她的聲音裡多了一抹咬牙切齒的味道,她的床她的房間,都被他霸佔了。
沈存希聽到她的聲音,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他的領帶早已經解開,衣襟上方解開兩顆紐扣,方便將毛巾塞進衣領裡,以免水濺起來打溼頭髮。他此刻頭上還有白色泡沫,看起來,無端的多了幾分性感與魅惑。
他挑眉望著她,她這會兒過來,他倒真是意外。他來會所的時候,包房已經全滿了,唯有這一間空著。會所老闆不好得罪他,只說這是賀家小姐的長期包房,但是賀小姐今天並未預約來做頭髮護理,便讓他暫用。
哪知這麼巧,偏偏賀雪生今天就到了。
“有緣自會相逢,賀小姐覺得呢?”男人眉目間含著盈盈笑意,倒不似前幾日見到那般憂鬱,反而多了陽光與溫暖。
自從從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逃生出來後,她就有潔癖,賀雪生之所以將房間長期包下來,就是忍受不了別人躺過的床,她再躺上去。
可現在她的床被他睡了,還睡得如此理所當然,真是氣死她了。
“誰跟你有緣?這是我的包房,請你出去!”賀雪生眉頭擰得快打結了,他還真是陰魂不散,他回國才幾天,她幾乎天天都會和他碰面,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派人跟蹤她,或者在她身上安裝了跟蹤器。
“賀小姐何必生這麼大的氣,生氣容易變老了,還會長皺紋哦。”男人無視她難看的臉色,俊臉上依然含著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縱使賀雪生心裡有再大的怒氣,也發洩不出來,她盯著他,道:“好,你不走我走!”
她剛轉身,手腕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握住,沈存希眸色沉沉地盯著她,“賀小姐看見我就走,莫非是怕我?”
“呵!”賀雪生冷笑一聲,“我怕你?我為什麼怕你?”
“說不定是怕我認出你來,賀小姐面對我時,也沒有自信完全能夠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吧。”沈存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見她俏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他輕輕笑了。
果然是沒有失憶啊,他差點就被她騙了!
賀雪生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她看著沈存希的眼睛,不避不閃,“我怕什麼?我為什麼要掩飾我的情緒?難道沈先生還不肯死心,還以為我是你的亡妻?”
“既然如此,那賀小姐幹嘛躲著我?”沈存希不氣不惱,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賀雪生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到對面的床邊,脫了鞋子躺上去,“雲嬗,叫平時給我護理的護髮師過來給我護理。”
雲嬗看了一眼另一張床上坐著的沈存希,她連忙轉身出去了。
沈存希看著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賀雪生,心裡並沒有初戰告捷的喜悅,她如此牴觸他,厭惡他的存在,他要怎麼才能改變她對他的觀感?
沈存希重新躺下來,護髮師繼續給他按摩頭皮,他卻偏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午夜夢迴,她從未入過他的夢,卻是因為她還活著。
她還活著,他還能觸碰到她,這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慢慢來。
護髮師瞧著他目光繾綣依戀地看著賀雪生,他低聲道:“沈先生,麻煩您躺平,這樣水會灌到您耳朵裡。”
沈存希充耳未聞,執著地盯著賀雪生,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比默默注視著她更重要了。
賀雪生閉著眼睛,那兩束灼熱的視線卻揮之不去,一直絞著在她身上。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