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變臉絕對與眼前的常福有干係。
吉祥心裡真的有些好奇,可是常福不願意說,她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來,只能夠輕聲的如實回道:“三爺的心情……瞅著似乎有些不好。常福哥哥你……”
吉祥並沒有說下去,只是目光帶著幾分探究看向了常福。
常福閉上眼睛,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欄柱上,也讓吉祥捂嘴驚呼了一下。
方才那一拳,打得很重,吉祥都感覺到常福的拳頭都有些發青了。
也幸好這柱子粗壯結實,不然這柱子還要被常福打斷掉。
吉祥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就算心中有氣,你也不必這般吧!”
“不是,我只是在氣自己。”常福又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吉祥輕聲道:“今日,我對三爺不敬……”
常福最後的話,說的很輕,微不可聞。
而吉祥聽了,面上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在她的印象裡,常福可是一向最最守本分,尊重三爺之人。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瞧著常福懊惱的樣子,卻又不像作假,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常福,只能夠勉強笑著拿自己取笑安慰道:“看常福哥哥說的,三爺最是寬厚了,你看我,這幾天都已經有些忘形了,對著三爺都敢管東管西的,三爺不是一樣沒有罰過我。咱們以後牢牢的記住別冒犯了主子便好了。”
“是啊,三爺最是寬厚。”
常福這話說的反倒是有些自嘲的感覺,若不是因為知道三爺寬厚,對他和常寧向來都仁慈,他今日如何敢這般放肆。常福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勉強笑著對吉祥道:“吉祥妹妹,你去忙吧,我沒事。”
“嗯。”
吉祥帶了幾分憂慮的看了一眼常福,但也沒有再留下來,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接下來的日子,全在袁叔萬的養病中度過了。
而吉祥有的時候真想抓著常福好好問問,究竟和袁叔萬說了些什麼,讓他變得這般難伺候,簡直比出京的時候還要冷淡。
吉祥已經儘可能的避免與袁叔萬相處碰面了,每日裡除了送飯送藥和收拾之外,是絕對不敢進袁叔萬的屋子,可是就是這麼一會兒,她還是覺得度日如年。
其實真要說什麼,袁叔萬也什麼都沒有做。
他頂多就是在吉祥進屋的時候一聲不吭冷淡看了她一眼,而後乾脆將她當成隱形人。吉祥給他端湯送藥,偶爾說了幾句請示的話,袁叔萬也沉默不語,實在要回答了,也只是嗯、可以之類簡單的詞彙。整個人彷彿是得了失語症一般。
而吉祥在屋裡收拾忙和的時候,無意間抬頭,偶爾看到袁叔萬冷冷淡淡的看著她,偶爾看到他面上冷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的面部神經,簡直就跟壞死了一般。
也因為如此,吉祥每日裡,儘量將在袁叔萬的屋裡的時間減短再減短,能一次送完的東西,絕對不會分成兩次,能夠一次收拾完的東西,也絕對不去第二回。
不過,隨著袁叔萬的身體一日日好轉,吉祥又開始擔心起了接下來的旅程,一想到他們還要一塊兒去蘇城,又想到還要在蘇城辦事情逗留然後等到事情辦完還要回京,吉祥就覺得日子越發難捱。
至於袁叔萬先時與她承諾過的帶她到蘇城街上游玩,吉祥更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另吉祥沒有想到的是,袁叔萬的身體還沒有好透,卻是讓他們收拾行李出發了,而且方向並不是去蘇城,而是回京。
吉祥心裡有些疑惑,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既然並沒有讓她知曉,便是不打算讓她知曉的意思,她若是強行要知道,對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
吉祥乖乖的收拾起了包裹,將行李都送上了馬車上。
而袁叔萬也冷著臉坐入了馬車中,這一回,他卻是並沒有將吉祥帶上馬車。
吉祥站在原地眨了兩下眼睛,乾脆自己手腳並用的爬上了車轅上,不過她卻並沒有走進車廂內,而是坐在了外邊的車轅上。
常福看到自己的地盤被吉祥佔了一半,也是愣了一下,卻是沒有說什麼,沉默的翻身上了馬車,等到在吉祥邊上坐定後,他輕聲道:“外邊風沙大,你戴好面紗。”
“嗯。”
吉祥點了點頭,她也是早有覺悟,不僅僅帶了面紗,而且還將紗帽也一塊兒給戴上了,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
馬兒噠噠走了起來,初始速度並不快,不過後邊卻是越走越快,吉祥也是嚐到了馬車顛簸的感覺。而且在外邊空氣新鮮這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