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長袍,他也是難得穿的這般熱鬧,卻襯著那張清俊的面容越發俊朗,與吉祥一高一矮站在一塊兒,卻是搭配極了,旁人瞧了,腦子裡也只會浮現兩個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聞清婉的目光,在吉祥和袁叔萬走進來的時候,其實根本便是將吉祥給忽視了,袁叔萬的身影,已經將她所有的目光都擷取了,她的眼裡,也只餘著袁叔萬那清俊高偉的身軀。
袁叔萬背光而來,屋外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彷彿是鍍上了一層金黃的光芒,一時之間,聞清婉的眼裡閃爍的光芒,透露出了她心中波濤起伏的心情。
她不由的緊緊將自己的雙手攥成了拳頭,彷彿是為了剋制自己此刻的心情。
直到吉祥和袁叔萬二人走到了廳殿中間,一起出聲與聞清婉行了禮後,才彷彿如一盆冷水一般,澆在了聞清婉火熱的心尖上。
她的喉嚨動了動,最終乾澀開口叫了起,心裡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鈍疼著。
此時此刻,吉祥臉上淺淺的笑容,紅潤的臉色以及神采奕奕的目光,都透露出著她的幸福,也刺痛著聞清婉。
在這個時候,聞清婉都十分佩服自己,佩服自己竟然能夠剋制著,沒有上去破壞吉祥臉上的那份幸福,反而臉上掛著麻木而端莊的微笑,語調溫和的開口詢問:“瞧著長寧公主的模樣,便知定王殿下定然很疼你,哀家也便放心了。”
聞清婉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看著底下的吉祥與袁叔萬,她的目光更是緊緊看著袁叔萬的眼睛。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哪怕是在她說話的時候,袁叔萬都沒有分一份的目光到她的身上,他始終帶著寵溺的光芒,含笑看著坐在她身邊的吉祥。
而吉祥在聽到聞清婉的話時,雖然聞清婉說的語調溫和,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卻始終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低著頭掩飾著心裡的想法,也怕自己沉不住氣一下子露出端倪,在聞清婉說完話後,她方才笑著抬起了頭,對聞清婉輕聲開口道:“多謝太后娘娘關心,王爺對我很好。”
“是嗎?”
聞清婉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手心傳來的刺痛,她知曉,是自己握的太用力,掌心被指甲給刺破了。可是,比起她心尖上的泛疼,卻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的笑容彷彿是一層面具一般,始終沒有落下,卻也始終保持著一個弧度,紋絲不動:“這樣子,哀家便真的放心了。”
說完這話後,聞清婉又笑著道:“這會兒,都到午膳的時間了吧,長寧公主與定王殿下不如留下,陪著哀家一道兒用了午膳再出宮。”
說著,聞清婉卻是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宮人,似乎是要吩咐宮人開始張羅。
而不等聞清婉吩咐下去,袁叔萬開口阻止道:“多謝太后娘娘美意,只是,微臣手中還有不少公務要處理。”
“定王殿下為國操勞,更應該注重身體,怎可不用午膳呢?”
聞清婉臉上笑容淡了一些,卻還是堅持著心中的想法。
而袁叔萬對此,只是語氣淡淡回覆:“微臣的身體,公主自會關心,進宮之時,公主也已經吩咐小廚房為微臣準備好了今日午膳,故而卻是要辜負太后好意了。”
袁叔萬的話音剛落下,吉祥也是馬上反應了過來,開口道:“是啊,太后娘娘,我家王爺是個挑嘴念舊的,習慣了家裡的膳食,任憑其他地方是什麼山珍海味,都不會動心的。”
吉祥這話說的笑眯眯,也是意有所指,變相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袁叔萬聽了吉祥的話,臉上的笑容,倒是隱隱加深了一些。他原本握著吉祥的那一隻手,也忍不住緊了緊。
聞清婉坐在上首,看著底下二人這副柔情蜜意的樣子,又聽著吉祥略帶挑釁的話語,只恨的咬牙齧齒。
不過,她也極力剋制著,理智的明白這個時候,想要在二人之間做些什麼,卻不是那麼容易的,更別逞論在袁叔萬面前對付吉祥。
她依然溫婉一笑,看著袁叔萬柔聲道:“既然如此,那哀家便不強求了。”
說完這話,她又輕輕的對袁叔萬道:“說來卻是哀家勉強了,只是哀家這常年呆在深宮之中,十分寂寞,乍然來了客人,心裡高興,便有些忘形了。”
嘶……
吉祥在心裡偷偷的吸了一口氣,也被聞清婉這簡直就是能夠讓人牙齒髮酸的裝可憐話語給寒了一下。
她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袁叔萬,卻發現袁叔萬眼瞼低垂,面色冷淡,絲毫不為其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