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還活著,不然何至於她的衣服在這裡,她的人卻不知去向?
端木恬忽然渾身一振,心底的那點希望越發大了。
一個身受重傷的弱女子尚且還能活下來,君修染怎麼可能會死?
此時小順子也帶了乾淨的衣裳以及大量人馬趕到這裡,一見端木恬手中的衣服就大驚失色,轉而又看清楚這似乎是一件女裝,不該是主子所屬的之後又鬆了口氣,還不等他開口說話,便見錦繡從他的身後衝了過來,拉著端木恬便說道:“郡主,您可笑死奴婢了!您怎麼能從那麼高的地方掉進水裡?若是萬一出了點差錯可如何是好?”
說著,又急匆匆的翻開了手上拎著的包裹,拉著端木恬便朝林子裡面走進去,說著:“您現在渾身都溼漉漉的,還是趕緊讓奴婢伺候您換上乾淨衣裳吧,可切莫受了潮氣著涼了。”
新來的大隊人馬迅速的順著河流搜尋三殿下的蹤影,並又很快的在河邊發現了一些痕跡,之後再往下卻再沒有其他。幾乎所有的人都齊齊的將目光落到了河邊的林子裡面。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相信三殿下肯定沒有死,因為河邊有處理傷口之後留下的一些痕跡,死人是不會處理傷口的。
只是三殿下既然都已經醒了,卻為何竟遲遲不見人影?
“順子,你馬上回去凌雲寺,看看主子是否已經回去了。”黑衣冷峻的男子突然開口對身旁的少年說道。
小順子聞言忙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回去!”
說著轉身就又跑回了凌雲寺,那速度很快,幾個起落就消失了蹤影。
他又轉頭看向其他人,眼角的餘光卻看到端木恬邁步進了林子裡面,不由一驚,連忙說道:“王妃,您……”
“他肯定就在附近,你安排人馬進林子裡面分頭尋找!”端木恬說著,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林子的深處走去。
她遵循著河邊的痕跡,進了林子裡,可是才不過跟著走了一段路,那些痕跡就忽然又消失了。
端木恬不由停下腳步,抬頭仔細的檢視著周圍的環境,心跳忽然加速。
不自覺中,放在身側的手緩緩的捏緊,此刻周圍沒有人,就只有她一個,她臉上的平靜開始出現了裂痕,並一點點破碎。
漆黑如墨,深若幽潭,死寂般毫無波動的眼底,忽然間翻湧起了黑色的浪潮,幾乎將她湮沒。
一層水霧籠罩了黑潮,她眉心緊蹙,潔白的貝齒用力咬著嘴唇,頓時有鮮血從齒間緩緩流出,浸染了胸前衣襟。
到這個世界十幾年,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如現在此刻這般的心慌意亂,有滿腔的暴虐在胸口衝突,想要發洩卻又無處發洩。
君修染,你在哪裡?
能聽到周圍許多的聲音,那是在尋找著君修染的人們所發出的。
這一片林子茂密無邊,叢林深深想要找個人並不容易,只是實在想不明白,他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不在原地等待或者回去凌雲寺?他究竟是去了哪裡?
大量的人湧入到了這一片林子裡面,但卻馬上就被廣袤的山林給吞沒,一直到夜幕降臨,依然是什麼結果都還沒有,甚至都沒有發現那學士府四小姐的影子。
端木恬仔細的檢視著周圍,她總是能發現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痕跡,此時已經是深入到了山林裡面。
她依然只有一個人。
而此刻,就在山林的更深處,卻正在進行著一場血腥的追殺。
確實如那個老和尚所說,那懸崖並不十分高,下方又是深水,若是運氣好,跌落下去之後生還的可能還是有的,比如君修染,他就沒有死。
他只是在跌落河中的時候被捲入到了那個漩渦裡,然後被一路衝到了相隔一座山崗的支流內,也受傷不輕,一時間動彈不得,便由著水流將他一路往下衝去,他則一點點的運轉起內力,緩解因巨大的撞擊而產生的內傷。
等終於能動的時候才游回了岸邊,忍著渾身的劇痛坐在岸邊給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抬頭看到遠處若隱若現的廟宇,他便乾脆坐在岸邊打坐運功,靜等尋找他的人過來。
然而自己人沒有等到,卻率先有另外一撥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與先前在凌雲寺祈福樹下的那些人差不多的裝扮,都是黑衣蒙面,但卻一見面便直接對他揮刀相向。
他受傷不輕,若還與這些人糾纏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便直接竄進了旁邊山林之中,只想將他們甩開,或者是拖延時間,應該很快就會有自己人過來的。
然而一直到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