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他忽然渾身一僵,然後迅速放開她又側身讓過了她,再然後,便是“噗”的一聲,一大口血就這麼噴了出起來。
端木恬頓時就呆了。
“你……”
她努力壓下因剛才的親吻而引起的不可抑制的喘息,視線順著血光看了眼旁邊沾染了花草的血跡,又轉頭看向捂嘴咳嗽,臉色霎時蒼白似乎隨時都會暈倒的他,張了張嘴有心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話在嘴邊繞啊繞,卻不知究竟該說哪一句才好。
剛才鳳樓在讀完聖旨之後,似乎是有說,君修染在回京途中遇到意外,身受重傷的。
他輕喘著咳嗽著,整個人都因此而蜷縮似乎十分的難受,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讓她也不禁難得的生出了一絲負罪感,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背。
“抱歉,不過以後別做這種事了。”
他的眼神剎那霞光萬丈,壓根就沒有聽進去她後面的那句話,然後斂了斂眼中太過耀眼的光芒,輕擰眉幾絲幽怨委屈,喃喃嘀咕道:“就許你將我撲倒,不顧我的反抗將我吃幹抹淨,之後還連看都不多看一眼的飄然離去,我卻不能也將你撲倒一次?我本就有傷在身,體乏虛弱得很,昨晚認出是恬恬你,也不敢太過掙扎就擔心傷到了你,事後便忍不住吐了血,傷勢又加重了。”
端木恬頓時猛然一下子剎那間,就抬頭望天,無言以對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還有他說的又吐血了,她也不禁面上一點點的燒了起來,再因著他如此這麼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她那一點負罪感也又加重了。
君修染悄然瞄了她一眼,嘴角在一個讓人察覺不到的角度勾了勾,然後又迅速斂眉收神,繼續幽幽的說道:“今日我又早早的起來進宮去請求父皇,雖說是要找到那玷汙了我清白的女子,讓她負責,但其實是因為知道是恬恬你,才會如此說。”
“恬恬。”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抬頭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很慶幸昨日繞了路從端木王府旁經過,更慶幸你昨日遇到的人是我,不然我定會發狂。恬恬,十年了,我每天都在等著你回京。”
被他如此注視,端木恬忽有些發懵,還有點慌亂無措。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對她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算什麼?表白?示愛?她只是……一直以來也只是,把他當一個朋友而已啊!
她幾乎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角,臉色緊繃,淡漠的說道:“昨天晚上只是一場意外,我從來沒想過要讓你負責,也不想對你負責。”
“恬恬……”
“你是名滿天下的三殿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將你當成了夢中情人,便是隻看你一眼也欣喜若狂。你想要什麼樣的王妃,只要你開口,她們定然會欣然上前……”
“我只要你!”
“我不想嫁人!”
君修染微蹙了下眉頭,忽然又低頭沉沉的咳嗽了起來,有新鮮的血液從他捂著嘴的指縫中溢位,他的臉色越發蒼白了。
端木恬一擰眉,眼底一抹關切劃過,伸手就搭上了他的手腕,他卻在此時忽然身子一歪,軟軟的倒進了她的懷中。
“君修染!”
她一驚忙想要將他扶起來,手指直接搭在他手腕上,果然是內息紊亂,身子本就受傷嚴重很虛弱,又在剛才捱了她一掌,就越發的嚴重了。
她想將他扶起來,他卻忽然伸手用力的環住了她的腰,臉貼在她的小腹上磨蹭了兩下,喃喃說著:“恬恬,自離開三石村之後,九年七個月又二十三天,我每天都在想你。兩年前,我終於打探到你的確切行蹤,去越州找你,卻錯過了。今年三月三那天,我在花城月湖邊看到你,卻轉眼間又不見了你的身影,之後也是又錯過了,終於聽說你回了京城,我便也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沒想到竟遇上了那樣的事。恬恬,就算你不想嫁人,可是你不顧我的反抗玷汙了我的清白,你便必須得負責!”
端木恬伸出的本欲扶他起來的手忽然就這麼頓在了半空中,然後輕輕放下落在身側地上,側頭看著遠處,目光沉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餉,她低頭看他,伸手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她自己也順勢站起,冷冷的說了句:“受傷這麼重,你該好好休息。”
他眼睛一亮,就那麼將大半個身子都掛在她的身上,喜滋滋的說道:“你搬去堯王府照顧我吧。”
“不可能!”
“那我搬來端木王府住段時間。”
“信不信我當場攆你出去?”
“你明明就在京城離我也不遠,